謀殺……既然植物是匿名送來的,當然就找不出是誰幹的了?”
哈利不在想魔鬼的陷阱,他在回憶著去魔法部參加聽證會的那天,坐電梯去第九層時,從中廳裡上來的那個面色如菜的男人。
“我見過波德的,”他慢慢地說,“我在魔法部看到他和你爸爸說話……”
羅恩張大了嘴。
“我也聽過爸爸在家時說起過他的!他是個‘不可說’--在神秘局工作!”
他們互相對視一會兒,然後赫敏把報紙拉回自己面前,合上,對著頭版那十個越獄犯的相片瞪了好一會,才一下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兒?”羅恩說,給她嚇了一跳。
“去送封信,”赫敏說著扛起書包,“這個……嗯,我不知道它能不能……不過值得一試……而我是唯一可以做的人。”
“我真受不了她這個樣子,”羅恩抱怨著,和哈利從桌子旁邊站起來,用比赫敏慢得多的速度走出正堂,“給我們講一聲她在做的事情會要她的命嗎?這都用不上十秒鐘呢--嘿,海格!”
海格正站在通向門廳的門邊,等著一夥瑞文克勞學生先走,他臉上的傷痕依然和剛從巨人任務歸來時一樣嚴重,而且,就在鼻樑上又添了一道新傷。
“你們兩個還好吧?”他說,努力想笑,結果疼得皺起了臉。
“海格,你怎麼啦?”哈利問,和他一起走在那夥瑞文克勞人的後面。
“好得很好得很,”海格笨拙地裝出輕鬆的樣子揮了揮手,結果幾乎打到正從那裡經過的維克特教授的腦袋上,把維克特教授嚇壞了,“就忙著唄,你們知道,不就那些東西--備課啦--還有兩隻火蜥蜴生了鱗斑啦--還有我給留校檢視啦,”他喃喃地說。
“你給留校檢視了?”羅恩很大聲地說,旁邊經過的學生都轉過頭好奇地看他,“對不起--我是說--你給留校檢視了?”他悄聲說。
“是呀,”海格說,“說老實話,不比我預計的差,也許你們沒覺察,你知道,那次審查可弄得挺糟的,不管怎麼說,”他長長嘆息一聲,“我得回去給火蜥蜴擦點胡椒粉,要不然下次就是尾巴掉下來啦。回頭見,哈利,羅恩。”
他穩穩當當地走出前門,下了石頭臺階,走上溼漉漉的草地。哈利看著他遠去,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壞訊息。
* * *
海格被留校檢視這件事在之後的幾天裡就傳遍了學校。但令哈利氣憤的是,幾乎沒有人對此表現不滿,事實上,一些人--珠扣·馬爾夫就是最明顯的一個--都對此極為高興。而那個魔法部工作人員在聖滿鉤醫院裡離奇死亡的事件,似乎也只有哈利,羅恩和赫敏真正瞭解並關心。現在在走廊裡的談話只有一個主題:那十個越獄的食死徒。他們的故事終於被少數幾個看報的人在學校傳開了。四起的謠言說有人在霍格梅村裡見過幾個越獄犯,而且他們就藏在鬼嚎屋裡,正準備打進霍格沃茨來,就和瑟瑞斯·布萊克曾經做的一樣。
那些來自巫師家庭的學生聽到食死徒的名字幾乎和聽到伏地魔一樣害怕,食死徒在伏地魔橫行時犯下的滔天罪行一直流傳下來。一些霍格沃茨學生的親屬裡就有被食死徒殘害的人,現在當那些人在走廊裡走動的時候,常常會受到很多人並不友善的指指點點。蘇珊·邦斯,她的舅舅,舅媽,和表兄弟都被其中的一個人殺死了,在草藥課上,她悲傷地對哈利說現在她終於有點理解哈利的感受了: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下來的--這也太過分了,”她坦率地說著,一邊把過多的龍糞撒在自己那盤尖叫樹的樹苗上,樹苗難受地扭著吱吱叫起來。
事實上,最近以來,哈利又重新成為走廊裡嘀咕和指點的目標了,不過,他覺得那些悄聲談論他的人,態度似乎已經有些轉變。現在他們聽上去更像是好奇,而不是敵對。而且有那麼一兩次,他聽到的片言隻字讓他懷疑,說話的人不太滿意《先知日報》裡對十名食死徒越獄的報導。究竟他們為什麼以及怎樣逃離阿茲卡班的堡壘的,報紙都沒有點明。在迷惑與恐懼之中,那些本來就猶豫不決的人轉向了唯一另一個合理解釋:也就是從去年起,哈利和鄧布多就對他們解釋過的事情。
不光是學生的氣氛變了,現在,他們經常能看到兩三個老師在走廊裡緊張地低聲談話,然後一看到學生走來就馬上不說了。
“他們顯然不能在教研室裡自由地說話,”赫敏低聲說,那天他們剛剛經過了湊在魔咒課教室外面一起談話的麥格教授、弗利特衛和史寶特。“有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