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儀。
“你和一個人長得很像。”裴臨浦終於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炎子昊的兒子吧?”
“你見過我父王?”炎寒微微一怔,隨即又是一臉瞭然。
裴臨浦從前是息夫人的跟班,息夫人又與炎寒的父親炎子昊有一段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
他知道炎子昊,並不稀奇。
“昊帝前年駕崩之後,老夫本想拜祭他,卻因為朝事繁多,一直未能成行,不可不謂之遺憾也。”裴臨浦輕搖頭,兀自感嘆道。
“那還不簡單。”炎寒輕鬆一笑,曼聲道:“寡人抓你回炎國,到時候,裴大人便可以拜祭先帝了。”
“你絕不可能闖出這裡的包圍,因為此陣法,乃息夫人傳下的陣法。當年,息夫人便是靠它留下了你父王,自此二十年不再涉足天朝。如今,它也會同樣留住你,如果天朝俘虜了陛下你,也希望我們能延續上一代的承諾:陛下有生之年,不得再踏足天朝。”裴臨浦並不惱,只是看著炎寒,溫雅含笑,緩緩道。
“你錯了,上次父王被陣法所困後,便回國潛心研習它,在多年前,父王已經破解了此陣,想用它來困住我,除非裴大人又在其上加了八十一種變化。”炎寒微微一笑,然後身體往旁側了側:恰好讓裴臨浦看見屋裡的容秀。
容秀口不能言,只能求助地望著裴臨浦。
裴臨浦卻並不驚奇,他早已知道容秀在屋裡,只是不能確認賀蘭雪此刻的情況,所以一直忌憚著。
“如果不介意,不如讓貴國的皇后代丞相去拜祭先王?”炎寒重新擋住容秀,面向裴臨浦,淡淡問。
這句話,便是很直白的威脅了。
如若他們顧及容後的安全,自然會放他們離開。
當然,若是他們不在乎容秀的安危,便少不了一場九死一生的血戰。
裴臨浦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皺眉沉吟著,彷彿在權衡中。
如果是其它人,他也許會做主將他們放了,可是炎寒不是其他人,而是如今天朝的第一號大敵。
天朝今年連續遭災,國力虛弱,如果炎國再次趁虛而入,恐怕會極其吃力。
而現在,他有機會擒住炎寒,有機會化解這潑天災難——區區一個皇后,真的值得他們放棄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在裴臨浦沉默之時,炎寒雖然仍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樣,心中已暗叫不好。
看來,賀蘭淳並沒有讓裴臨浦下什麼軍令狀,也許賀蘭淳的原話只是:見機行事。
他不曾強調過自己皇后的安危,因而,裴臨浦才敢如此大膽地猶豫,猶豫著堂堂國母的生死。
念及此,炎寒倒有點同情容秀了,不禁回頭看了看她。
容秀臉色蒼白,遠比方才面對賀蘭雪時更加白得像只鬼。
他暗歎: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啊。
裴臨浦的躊躇,已經影射了賀蘭淳的冷漠,賀蘭淳的取捨。
炎寒能明白,難道容秀不明白麼?
……
……
……
……
果然,在短暫的沉默後,裴臨浦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如果陛下執意將我們的皇后娘娘請回去,天朝禮儀之邦,也將邀請陛下留在天朝多住一段時日了。”
他已選擇了棄子。
棄了容秀。
炎寒雖已猜到結局,聞言還是有點吃驚,問:“這麼大的事,難道丞相都不需要請示天朝皇帝嗎?”
裴臨浦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回答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能將陛下請回去是天朝的榮幸,我相信天朝皇帝同樣會歡迎閣下的。”
炎寒苦笑了一下,隨即出手如電,外面的人正以為他要突襲,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的手已經放了下來。
容秀的穴道被解。
“算了,你也沒有什麼價值,我平生本來就討厭欺負弱女子——當然了,能放倒逍遙王的女子,也不是什麼弱女子。”炎寒不理會容秀的詫異與狼狽,兀自說到:“你過去吧,回宮後幫我給賀蘭淳帶好,說我很願意早日與他一會。”
炎寒的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容秀身上。
容秀卻恍若
未聞,儘管穴道被解,制約已松,她依然呆呆地站在原處。
在她站立的地方,她可以很清晰地看著賀蘭雪,看著賀蘭雪禁閉的雙眼和蒼白的容顏,那是一張絕美的臉,此時此刻,更如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