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吞掉整家企業,他對這種事一向拿手。
事實上,是太拿手了。
她苦笑一聲,將窗簾拉上,遮去了他的影像,然後回到房裡躺上床。
可即使躺在床上,她還是無法將他從腦海中趕走。
她知道,他一定以為只要他在這裡死守著,多說個幾句,不出幾天她就會心軟,然後和他一起下山。
他不知道的是,她今天下午說的都是真的。
她不想再下山了,也不想再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沒力氣再去和他對抗,更沒力氣再試著改變他什麼。
她將被子拉到下巴,翻身閉上眼。
這地方既偏僻又不方便,雖然有電,卻沒有自來水。最近的鄰居遠在好幾公里之外,就算開車也要花上將近一個小時。
她不會和他走的,就算他在外面住上幾年都不會。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了解這件事。
然後,他就會死心離開了。
像他那樣野心勃勃的男人,是不可能在這地方待太久的,到時候她就可以繼續過她平靜安穩又快樂的農婦生活了。
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她真心所望的。
但,眼角卻滲出了一滴淚……
打定主意不理會他,從第二天開始,她就對他視若無睹,她還是照樣做她一天的工作,山上的生活很忙碌,因為沒水沒瓦斯,每天她都得到水源處挑水,砍些柴火來燒水煮飯,然後再去雞舍裡餵雞,到菜園裡除草,她跪在菜園裡拔雜草時,看到他在吉普車上架了一臺小型的碟型天線。
那一整天,他並沒有過來試圖和她說話,只是不斷的用衛星電話和人通話,要不然就是抱著他的寶貝電腦猛敲打。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想把那臺筆記型電腦砸爛的衝動。
後來連續幾天,她都做著自己的事,他也是。
她很努力剋制自己不要一直去注意他,但那真的很難,因為每次只要一出門,她就會看到他的車和帳篷。
第五天,氣溫驟降。
天灰濛濛的,山嵐從巔頂飄了下來。
不到中午,她就聽到他在咳嗽。
他的感冒還沒好嗎?都一個多月了,應該好了吧?
別管他、別管他,等他受不了了,他就會自動下山了。
她緊抿著唇,坐在房間裡的書桌上,低頭繼續寫著要寄給父母的信,他出現後,唯一的好處是,她終於可以和爸媽聯絡了。
突然就這樣消失,她知道自己很不應該,但當時她太心煩意亂,實在不想被他找到,而且爸媽對他印象實在太好了,難保不會對他洩漏口風,所以她當時才鐵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