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卻比小孩爸爸會說話,比較活泛。
何向東也請他們到後臺坐下了,稍微聊了兩句,知道了小孩的名字叫陳軍。
現在是上午,沒有演出,見何向東有客人,園子裡面的幾人倒是也沒有打擾他們,就都出去溜溜了。
何向東給幾人倒了茶水,一一放好,微笑著問道:“幾位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陳父憨憨一笑,看看自己媳婦,也不敢多說,就把孩子拉倒自己懷裡摟著,然後對何向東憨厚一笑:“嘿嘿……”
陳母的河北口音有點重,不過何向東走南闖北慣了,各地的方言都會說,倒也不會不習慣,陳母言道:“何師傅啊,我們今天是帶我們孩子來看你來了。”
“看我?”何向東摸著圓潤不少的下巴,有些好笑道:“我長那麼好看啊?”
“嘿嘿,好看嘞,好看嘞。”陳父幽黑的臉上滿是笨拙的討好笑容。
陳母不滿地伸出狠狠捏了一把陳父的腰間的肉,陳父吃痛這才停下笑聲,吃驚地看著陳母,陳母怒瞪了陳父一眼,陳父立刻服軟了,低下頭來不說話了。
陳母這才把目光看向何向東,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何師傅啊,你別怪罪啊,我家男人是莊戶漢兒,他不會說話的。”
何向東搖搖頭,很是隨和道:“嗨,沒事,我倒是挺喜歡大哥這個性子的。”
“嘿嘿……”陳父又憨笑起來。
陳母也道:“那就好,那就好。”
稍微一頓,何向東見面前幾人還沒有說道正題,便主動再次問道:“你們幾位大老遠跑過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別繞彎子了。”
陳母點點頭,把陳軍從陳父懷裡拉過來,說道:“這是我家孩子叫軍軍,我想讓他跟著您學相聲嘞。”
“學相聲?”何向東皺著眉頭,看著陳軍那張稚嫩的小臉,說道:“這麼大孩子應該還在上學吧,怎麼就想著讓他學相聲呢?”
陳父直接說道:“學不下去嘞……”
陳母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陳父手臂上,瞪他一眼,示意他閉嘴,這才有對何向東說道:“我們孩子喜歡相聲,從小就喜歡,所以我們帶他來學相聲啊。我們孩子可會說話了,可愛逗了,在家裡我們都被孩子逗的哈哈大笑呢,來,軍軍,快給何師傅說個笑話。”
陳軍抬起頭,小臉蛋上滿是尷尬的神情,為難道:“啊,媽,我不知道咋說啊。”
陳母責怪道:“你這孩子,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不說了,你快說呀,說呀,再不說我揍你啊。”
陳軍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繃著個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向東抬抬手,趕緊阻止了陳母的責怪,反而問道:“孩子還這麼小,你們就忍心把他送到北京來學藝啊?”
聞言,陳母臉上多了一份愁苦之色,嘆道:“沒有法子啊,我們孩子不會念書,又沒有別的本事,讓他種地吧,現在種地掙不到錢啊。學個磚瓦匠吧,又太苦,這孩子的年紀也還太小啊,我們就想讓他學點曲藝,以後有口輕鬆點的飯吃啊。我們也是一直在家裡看中央臺的曲苑雜壇,知道北京首都好多曲藝大師嘞,我們就領著孩子到北京來了。”
何向東聽得是一怔,驚歎道:“你們只是在曲苑雜壇裡面看了點節目就敢帶著孩子到北京啊?這人生地不熟的,那你們是厲害的。”
陳父急忙解釋道:“不是嘞,不是嘞,我們有個同鄉在北京的,他在文工團裡工作,吃公家飯的,是個相聲大師嘞,還上過電視嘞。”
何向東疑惑問道:“那你們怎麼不找他去呢?”
陳母害怕陳父說錯話,急忙把話頭接過來說道:“我們是特意來找您的,您的相聲更好,是個大藝術家呢,我們想孩子跟著您學藝呢。”
陳父一愣,被陳母一瞪之後,才急忙點頭。
何向東也只是笑笑,沒有答話,心裡卻是清楚的很。這對父母肯定是被同鄉拒絕了,才找到這裡來的,不然自己一個小小的民間藝人,又不出名,幹嘛非來找自己呢。
現在相聲界是還有拜師的傳統,但卻不像之前那樣了,沒有之前那種孩子在師父家裡長大,吃住在一起的師徒關係,也沒有學徒兒徒這種稱謂了。
現在小孩子要想學藝,都是去曲藝學校,在以前還有團帶班的制度,曲藝團下面有學員班,孩子們在這裡學,真正傳統的師父帶兒子那樣帶出來的徒弟基本上是沒有了。
現如今拜師,拜的是出身,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