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多個年頭裡,誰會像她這樣死死框著他糾正他哪樣該做,哪樣不該做?硬要說他這是在無理取鬧還不如說他在亂吃飛醋。
沒錯,他就是看不過意那賊眉鼠眼的經理,憑什麼她要那麼維護別人?他僅僅只是想她多看他一眼而已。
“夕--你睡了?我承認我不對……”讓他道歉可以,可讓他承認他錯了那就有點為難。他莊孝橫行十幾年橫來慣了,什麼事會錯?就算錯的也是對的,要他因為對經理的態度而認錯,這不就是在掌他耳光?
“夕--”莊孝又喊了聲,瞧著裡面沒有動靜,又不敢太大聲,還是顧及著她,怕她真睡著吵著她。
他這心思也就對她了,對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的。對她他認為是理所當然,對別人,不,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想啊,誰當得起他小爺的‘著想’?
莊孝在沒得到夕夏首肯是不能踏進房間的,一直守在門口,時不時往裡瞅上幾眼,她還揹著他,應該是真睡著了,也不再說話,蹲在門口等著,等著她心軟,把他叫上床去。
他和夕夏白天的工作量都很大,晚上根本不會熬太久,就算莊孝強打起精神來後半夜還是睡著了。頭埋進兩腿間,沉沉睡去。
夕夏根本就沒睡,也睡不著,兩眼都腫了,翻過身看外面的莊孝久久沒動知道他是睡著了,輕輕的嘆氣:要什麼時候才懂事?
早上夕夏起來時眼睛有些腫,那明顯是哭過,莊孝一晚上沒睡好對他影響不大,以前出任務時就是連夜不合眼的大有時候。可夕夏不一樣了,一晚上沒睡,臉色蒼白得可以,眼睛又腫,黑眼圈深了,脂粉蓋也蓋不了。
夕夏從屋裡出來,莊孝馬上就驚醒了,從地上彈起來,瞬間又是眩暈,搖晃著站不穩,往夕夏身上撲卻被夕夏閃開了,他只能轉而靠在牆上緩過那一陣眩暈。
莊孝懊惱,看來他體質真不如前了,曾經就算蹲點一兩天,立馬起身也不會這樣。
夕夏快速的做好吃的,莊孝自己收拾好等著夕夏叫他。今天再不敢像昨天那麼橫了,他知道她的脾氣,要能讓步早讓了,拖到第二天還沒說話那就是他的錯。
夕夏喝著粥,抬眼看他,又垂下眼去,濃密的睫毛蓋在下眼瞼上。莊孝這時候才看到她今天畫了妝,還拉了眼線。她以前很少化妝的,嫌麻煩。心裡有些賭,她化妝是不是因為那個經理?
“不想吃?”夕夏嘆口氣說。
“不,吃吃!”莊孝立面一掃愁雲和猜疑,趕緊坐下規矩的吃東西。
他現在吃東西都會想著別人,比如他不再滿桌子抄,規規矩矩的夾自己身邊的,也會照顧夕夏,給她夾菜,添飯什麼的,他那‘我行我素’的世界已經完全對她敞開。
他們的早上吃的都是饅頭和白粥,有時候會是豆漿。饅頭是便利店買的速凍那種,袋裝的,一帶三十個才七塊錢。莊孝最開始很排斥這種饅頭,因為不合口。可現在吃久了,卻很能接受。
如果饅頭配的是豆漿,那豆漿就是豆漿粉衝的,衝的豆漿別說莊孝接受了,就是夕夏也喝不來。可那種方便又簡單,有時候早上來不及煮粥時只能衝豆漿粉。夕夏也不是沒考慮過買個豆漿機每天榨鮮豆漿,可仔細算算,既費時又不便宜。再一個聲音吵,她弄早餐的時候莊孝一般都還在睡,為了讓莊孝多睡會兒所以就沒放棄了。
莊孝把自己手裡的饅頭扔在粥碗裡,然後伸手再去拿盤裡裝的饅頭,還很燙,拿手裡掰成兩半往嘴邊遞,吹著風讓饅頭快些冷卻。溫度差不多時夕夏手裡那個剛好吃完,他這就給趕緊遞上。
這事兒已經被他做得很順了,連他自己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也沒意識去想那個該不該。
夕夏之前是沒注意這個,因著今天這氣氛不對,所以注意了,接著他遞過來的半個饅頭愣了下。她沒注意的或許還有很多,其實他有很多習慣已經慢慢在改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就在家裡吧,別去上班了,我會向經理給你請辭的。在家裡自在,想做什麼都可以。”夕夏說。
莊孝大口咬著令外半個饅頭,聽她說這話時突然頓住:“為什麼?”
“你想做事,又不改以前那些個毛病,我想與其讓經理開了你,不如你先請辭。其實這工作真的不適合你,你好好在家就行了,伺候人的活兒不是你乾的。”夕夏耐心的講。
想了一晚上她也想明白了,她硬要他改掉以前的習慣,甚至連性子也改,改了那些東西的莊孝還是莊孝嗎?本來他是一把銳利的藏刀,她卻硬要把他磨平,為那般吶?她又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