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複雜掠過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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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細小的談話聲,雖是刻意壓低聲音,但仍是清晰地一字不漏傳入杜銀雙耳中。
胸口的疼痛令她不想睜開眼,更是不想見到那個邪肆無禮的男人,因此她選擇靜靜地凝聽,不想被發現她早已清醒。
“寶兒,那位姑娘的情況如何?”
闕依人壓低了聲音,將一名長相可愛的丫鬟拉到一旁詢問,眼光還不時地朝床榻上昏迷的人兒望去。
“她還沒有清醒的跡象,我只知道那位姑娘她在昏迷前似乎吐了好多的血,快把我給嚇死了。門主吩咐我要小心照料,但已經一天了,她還沒醒過來。”
寶兒據實相告。想到昨日,她被門主調來照顧這位姑娘時,當她看到一地的血跡斑斑,當場被嚇得臉色發白;又見那位姑娘躺在床榻上,臉上無一絲血色,若不是她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她還真以為她被門主給殺了呢。
“真搞不懂大哥,明明不殺她,為何又要把人給逼得吐血,只剩半條命。”
闕依人低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著,同情的目光直瞧著床榻上的人。
“小姐,你還是快走吧,待會門主來了,你就慘了。”
寶兒驚覺時候不早了,連忙催促著這位好奇的小姐,趕緊離開,免得到時連累她捱罵。
“急什麼,大哥和四大護法在議事廳裡,沒那麼快回來的。”
沒將寶兒的話聽入耳,正打算走進床榻細瞧,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嗓音,教她身子瞬間僵住,暗叫不妙。
“你在這做什麼?我不是交代過誰都不準踏入凌宵居嗎?敢情你是無視於我的命令。”
“不是的,大哥。”
闕依人驚恐地轉身,面對他冷硬無情的臉孔,吞嚥了口口水顫聲道:
“我……只是關心她而已,我和她曾有過一面之緣。”
忙不迭地將兩人相識的經過述說一遍,一面偷覷他看不出表情的臉,忍不住在心底懊悔,方才應該聽寶兒的話,趕緊離開才是。
“還不快走!下次你若再敢違令,我就讓你去待一天水牢。”
“是。”
一聽見令人畏懼的水牢,即使是武功高強的壯漢,都捱不住兩天,又何況是她。連忙三步並做二步趕緊離去。
寶兒也在他揮手示意下,跟著退下。
霎時,房裡只剩下兩人,無聲的靜默瀰漫於整室,杜銀雙美眸緊閉著,仍是敏銳地察覺到屬於他的氣息正緩緩地包圍住她。
床榻上的另一側下沉,顯示他已上床,就在她猶豫是否該睜開眼時,頭上傳來他低沉的警告聲:
“你再不睜開眼,可別怪我了。”
隨著低沉含笑的嗓音落下,鐵臂一伸將她連人帶被摟入懷裡,含慍的美眸也在同時睜開,對上他深邃的黑瞳底。
兩人視線交纏了許久,薄唇上揚,大掌憐惜地輕撫她柔滑的嫩頰。
“你到底意欲為何?”
嬌柔的音調有絲無力,更有明顯的忍耐,見她厭惡地別開臉,不怒反笑地勾起一抹笑。
“很簡單,我要你留下來當我的女人。”指間微使力,迫使她面對他,不容她迴避。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嗎?你是第一個敢直視我,並且能在我打量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人。不似一般人,見著我第一眼,總是不由自主地嚇得顫抖;再加上那晚我暗中觀察你和徐奎的打鬥,沒想到外表清麗纖柔的你,竟有著嫉惡如仇的性子。當晚我救了你,在客棧時我就已經說過了,我相信當時你應該聽得很清楚。現在你落在我手裡,這是否註定你該是我的?”
他的長相雖稱不上俊美,但也不至於讓人第一眼就心生畏懼。真正令人生畏的是他的眼神,一雙看似無情凌厲冰冷的黑瞳,和他身上所自然散發出的威勢,令人不禁打由心底發顫。
從沒有人見著他是不害怕的,而她生為一名女子,非但無絲毫恐懼,反倒能無視他的眼神自若地用膳:加上她在面對敵人時冷然鎮定的模樣,和那不弱的身手,她,的確是令人印象深刻。
也因此才會破例地挑起他對女人罕見的興趣。她是他唯一主動開口留下的女人,為此她該覺得榮幸。
“不可能!”
她冷冷地否絕他的妄想,閉上眼不想再見到那令她氣恨,卻又無力反抗的臉孔。
原來那時,他早知她已醒了,才會故意說出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