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安安的孃家人,我想我們全家都對您很客氣了,也請您在言談舉止間對我保留些尊重。”
林行遠似乎沒有想到看起來柔弱的夜嬰寧會如此板起臉來講話,他細細眯眼看向她,愣了幾秒後,笑了起來。
幾秒鐘後,他收住笑聲,邁步走來,在夜嬰寧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林行遠的手幾乎觸到了她的唇!
“你!”
夜嬰寧嚇得只能發出來一個單音節,她甚至在他眼睛裡,看見了慌亂無措的自己的倒影。
“別動,沾了一點兒油。”
他手指一動,輕輕在夜嬰寧的唇角抹了一下,然後伸到她眼前。果然,上面有一丁點兒淺淺的淡黃色,應該是方才她吃飯時不小心蹭上的。
夜嬰寧緊緊咬住下嘴唇,她無法說出道謝的話,只覺得胸腔異常憋悶,滿腹鬱結。
這個男人,已經不屬於她了,她分明能夠從安安的眼中看到滿滿的愛慕,一反從前的遊戲人間,頗有非卿不嫁的態度。
“我下樓了。林先生您自便。想來,您也不會有獨自站在別人臥室的癖好吧。”
她勉強從牙關裡擠出一句話,說完,扭頭就走。
和林行遠相處的每一秒,對於此刻的夜嬰寧來說,都是煎熬,都是挑戰,都是折磨。
有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醞釀,她仰頭,努力壓抑著想哭的衝動。
也曾幻想過,以全新的身份與他重逢,偶遇在某個街角,只是夜嬰寧從未想過,會是此刻這種境遇。
第十二章 為所欲為
夜嬰寧重新坐回餐桌,其他人都還在繼續聊天,過了幾分鐘,林行遠也走了過來,再次落座。
似乎,並沒有人察覺到他們二人之間存有什麼詭異之處。
“去洗手間怎麼那麼久,我還以為你迷路了。”
等他坐下,夜瀾安扯了一下林行遠的衣角,笑著同他開玩笑,低聲打趣著。
“林氏雖然已經破產了,我還不至於在一棟別墅裡找不到北。”
林行遠忽然板起了臉,壓得極低的聲音裡透出明顯的冷漠,若有似無地朝著夜嬰寧投來一道輕飄飄的視線。
她一怔,剛拿起湯匙的手有些顫抖,他已回國,自然會知道家中發生的一切變動,再也瞞不住。
林氏地產原本穩紮穩打,在中海市的地產業很有口碑,只可惜,它擋了天寵地產稱霸業內的路,因此只有被搞到破產。
林行遠的父親因承受不了打擊,腦溢血猝死,甚至來不及搶救。而他的母親,早已有了二心,裹挾著剩餘的全部財產和情|人雙雙移民到加拿大,從此再無訊息。
正因為如此,葉嬰寧只得憑一己之力,為林行遠籌措學費和生活費,暫時瞞住他,讓他繼續完成學業。
夜瀾安當即愣住,一時間,她被林行遠忽然而來的疏遠和嘲諷弄得不知所措,又不好在家人面前發作,只得硬生生嚥下想說的話。
*****從孃家回來,夜嬰寧沐浴過後就躺在床頭,翻看歷年的珠寶設計大賽的獲獎圖冊,努力找尋著稍縱即逝的靈感。
雖然她對寵天戈的一再挑釁感到憤怒,但涉及工作,夜嬰寧從來都是嚴陣以待,力求完美。
就在她打算關燈睡覺的時候,別墅外傳來車子的幾聲鳴笛,緊接著,臥室窗簾上顯現出車前燈打過來的幾道光束。
夜嬰寧皺眉,應該是周揚回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幾分鐘後,樓梯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最後停在她的房門前。
“篤篤篤。”
周揚顯然沒有什麼耐心,連連重重地敲了三下,夜嬰寧坐起來,聲音不高不低,回應道:“我已經睡了,有事明天說吧。”
“房間的燈都還沒有關。”
他冷冷指出這一事實,戳破夜嬰寧的謊言。
她只得起身,開啟|房門,面前的周揚似乎喝過了酒,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夜嬰寧皺皺眉,不動聲色地戒備起來,“你喝酒了?”
周揚的身體微微地左右晃動,看來喝得不少,他“嗯”了一聲,沒再開口,只是用一雙有些泛紅的眼,看著面前的女人。
這是他的妻子,屬於他的女人,他們是合法的配偶。
他心頭忽然浮動起一股強烈的躁動,渾身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之中,或許是酒精令周揚重新燃起了渴求。總之,在他此刻的眼中,面前的夜嬰寧美得不可思議,讓他十分想要擁抱她,親吻她,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