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嘴邊輕輕抿上一小口,片刻喉結自上向下滾動,嘴角微微翹起,“寶兒姑娘,請坐吧!”
寶兒瞧著這幅優雅的畫面,愣了神。聽得梁煜軒出聲才反映過來,移步過去,坐在了他對面。
梁煜軒倒了一杯茶,放在寶兒面前。
“少東家有話直說吧!”寶兒瞧著面前人兒玩味的笑容,白了他一眼。(。pnxs。 ;平南文學網)
“姑娘爽快人,那在下就直說了。此次鬧事,衙門已經審問清楚,是有人蓄意煽風點火,造謠生事,被抓幾人卻是受到蠱惑,衙門裡已經小有懲治,而那作亂之人已經逃走了,下落不明。”梁煜軒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正色道。
寶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早猜到了,這根本不是一場簡單的鬧事。”
聽得這話,梁煜軒有些驚訝,她竟猜到了?她的聰明果真非同凡響。
“姑娘可將字據單子交給我,剩下的一些人的合約我一併解了吧!”
“少東家的條件是什麼!”寶兒反問道。
“姑娘何出此言?”梁煜軒故作疑惑。
“我可不認為我們交情有這般好,何況我們都是商人!”寶兒說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有些微涼,但味道卻是香醇。
“哈哈!姑娘心中似藏有明鏡。罷了,我想聘請姑娘為‘合盛’大掌櫃,薪酬為所賺銀兩的二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說著拿起茶壺將寶兒杯中茶水斟滿。
梁煜軒這話,寶兒倒是沒有意料到,低頭細細思索著,‘合盛’二成的確不少,但條件是自己賺的,這倒其次,那自己的產業呢···
寶兒右手食指輕輕敲著桌面。
“我兩個條件。”寶兒深呼一口氣,慢慢吐出,抬眼看向梁煜軒。
“請講。”
“第一,我需要預支一萬兩,待我日後賺足錢與今日之帳一併還上。”
“這···可以!第二條呢?”梁煜軒疑惑的拉長音,最後還是肯定的應了寶兒。
“第二,我只在‘合盛’做三年,三年後你我一筆勾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梁煜軒有些猶豫,三年···
“你若信我,我必傾力相助。”寶兒說著站起身,斬釘截鐵。
“好!好!好!”梁煜軒連續三個好字,也是嗖的站起身。寶兒腦子裡的生意經若是能在‘合盛’用得一二,必定不同凡響。別說是三年,就是三個月,怕是也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二人就這般談妥,當場立下字據,一式兩份,雙方各執一份。寶兒今日回家打點一切,明日即帶上包袱上崗。梁煜軒吩咐賈掌櫃去帳房領取一萬兩銀票,派了軟轎護送她回去。
回到家中,寶兒召集了‘福寶園工廠’所有人於家門前商量今後的路子。
各家各戶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來了,站在一堆低聲交談著。
“你們說姑娘召集咱啥事?咱們是不是要散了?”張寡婦粗聲粗氣對眾人說道。
聽得這話,場面像炸開了鍋。
“只怕是啊!院子燒得渣都快沒了。”
“錢沒少賠···”
“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眼裡滿是擔憂,為‘福寶園’擔憂,為自己擔憂。
寶兒自屋內走出來,昂首挺胸,滿是自信,大傢伙見著寶兒這幅模樣,本就混亂不堪的心就像被繩子吊起來,七上八下。
“叔、嬸子們,今日召集大家來是商量‘福寶園’今後事宜,‘福寶園’被毀,我王家欠債累累,但是該給大家的分文不會少。有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大不了重頭再來。”寶兒抑揚頓挫,掃視眾人反映,大夥兒左右瞧瞧,最後低頭瞧著地上。
“如果還願意待在‘福寶園’的,王家鼓掌歡迎,只是重建過程相對艱辛,大夥兒必要做好與‘福寶園’不離不棄的準備。若不願待在這兒的,可領取一筆遣散費,從此再無瓜葛!現在大家可自行選擇。”說完便不再做聲,嚴肅認真的盯著眾人。
半晌無人講話,大家夥兒嘴上說著擔憂的話,心裡對‘福寶園’仍是捨不得離棄的,聽得離開還有遣送費,更是覺得王家有情有義。這些人都是自家村子裡的,也都是由李二狗親自選的,寶兒自然是信的過,只是有些話得說清楚,鋪好長遠的路。
“好!寶兒在此謝謝叔、嬸子的支援。”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姑娘!你別!”春花快步上前扶起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