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也只能定義一個大概。只要各類詩作大概是這個標準,我認為這個標準都是可行的。”
程禮臉色有一些不好看,這時,復大的羅慶同卻是聲授程禮說道。
“所以我才說值得讚揚嘛。”
看到羅慶同說話,黃一凡回道。
這一句回答,更是讓不少學子忍俊不禁。
打臉呀,打臉,之前打了一次,現在又來一次。
“如果這個講座就是耍皮子厲害,我想,這個講座也沒什麼意義。”
聽到眾人大笑,羅慶同也發現自己好像掉進了黃一凡的語言圈套裡面,冷哼一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不過,對於羅慶同的說話,黃一凡也懶得與他們計較,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也覺得耍嘴皮子沒什麼意義,那麼,我們繼續。”
學術爭論不是掐架。
學術爭論也不靠耍嘴皮子。
既然這一些傢伙不服,那麼,我就說到你們真正的服氣。(未完待續。)
第四百九九章:精彩的學術爭論
“剛才說到程禮先生的四大標準,為什麼我會質疑四大標準呢。除了剛才我找出來的一條例證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標準實在是太寬泛太寬泛了,幾乎相當於沒有標準。”
在開這次講座之前,黃一凡便對於楚辭有了經心的準備,雖然程禮弄出來的“四大標準”讓黃一凡稍稍有些驚訝,但憑著對於楚辭的理解,他仍找到了回應的理由:“我知道幾位教授可能又會不同意我的觀點,不同意不要緊,等我將把話說完。”
看了程禮似乎又要準備反駁自己說的話,黃一凡說道:“為什麼說四大標準等於沒有標準,其實,如果我們換一個詞來解釋的話,比如,什麼是唐詩,那麼,我們是否可以解釋為書唐語,作唐聲,紀唐國,名唐物?
是的,如果真按這樣的標準,關於楚辭的四大標準也可以套到唐詩宋詞當中去。可是,我們現在想想,難道唐詩就是這樣的特點?
不,不,唐詩宋詞不僅僅有這一些特點,他還有其更為重要的特徵——格律。
不管是五言還是七言,不管是平還是仄,如果不講唐詩宋詞的格律,那麼,我們便不能真正的瞭解什麼是唐詩宋詞。書楚語,作楚聲,紀楚地,名楚物看起來是評價楚辭的標準,但這個標準只強調楚辭的背景,並不強調楚辭的本身,我認為,這四大標準根本就不是標準。”
不過,對於黃一凡的質疑,燕大教授程禮也不是等閒之輩,在黃一凡強有力的辯解之後,程禮卻是說道:“黃一凡老師,其實在來參加你的講座之前,我就知道你會拿“格律”來反擊此前我提出來的楚辭四大標準。但是,千年以來,楚辭早已失傳,關於楚辭具體的格律已無從研究。太史君公羊望稱,楚辭有四言五言,也有六言七言,甚至八言九言十言……句式靈活多變,表現形式如江河之水,沒有痕跡。
漢朝著名史學家“班尋”亦認為,楚辭與華國各類詩體都不相同,而是更為活潑絢爛,且篇幅較長,認為楚辭是“不歌而誦謂之賦”,有一些像漢賦,但又不是漢賦,類似於古典散文,但卻比古典散文更為有意境。所以,綜合來說,楚辭並沒有絕對的格律。單純從格律上去定義何為楚辭,基本不太可能。”
“我倒不認為楚辭沒有格律,萬事萬物皆遵循一定的規律,寫詩作詞也一樣,沒有格律就沒有詩詞,現代詩為什麼發展如此緩慢,其實與沒有格律有著很大的關係。當然,我們現在不是討論現代詩,我們說的是楚辭。我們知道,楚辭的產生背景是在春秋戰國時期,在楚辭之上則是聖詩,聖詩之上則是原始詩集。其實不管是聖詩還是原始詩集,他們都已經有具體的格律。如聖詩一般採用四言,並以押韻對仗的方式層層遞進,增加語感。楚辭起源是在聖詩之後,為什麼聖詩有格律,楚辭卻沒有格律呢?不僅如此,除了聖詩之外,華國幾乎所有的古詩詞都有格律,難道,楚辭是例外嗎?”
黃一凡與程禮爭鋒相對。
你一言,我一語。
一個是楚辭學大家,一個是後起詩詞新秀。
一個是燕大教授,另一個是水木講師。
兩者雖然身份相差懸殊,但此時卻表現出勢均力敵之感。
“精彩。”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臺下瞬間爆發出陣陣掌聲。
雖然楚辭的辯論並沒有結束,但兩者爭鋒相對的辯論卻讓一眾看客看得大為過癮。
沒想到學術辯論竟然如此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