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器,誰說必須電力系統才有鍋爐的?不給你募股我就賣不出去?
最最最最後,張逸夫還是藏有一重私心的。
他不想讓向曉菲冒險。
有人貪腐,就要有人行。賄,風險都是對應的。讓向曉菲走上了那條路,她這輩子要冒多少次險,說得清麼?作為商人,她的境遇還要更差一些,首先她要被綁到很多繩子上,而且任何一個繩子出事了,她都會是第一個犧牲品。
她說過,她的夢想是擁有一座城堡。
出事的話,也不用做夢了,監獄也是一座不錯的堡壘,武裝齊備。
當官的互相保儘量將損失降到最低,向曉菲,恐怕就沒人去保了。
因此,於情於理,於義於利,張逸夫都要走另一條路。
他要在此時此刻就跟99%的人劃清界限,我不跟你們玩,我的路很長很遠,你們沒能耐跟我同行,我也沒心思跟你們喝酒。
幸虧是99%,還剩下了1%,不然跟所有人都劃清界限就瘋了,也沒人跟他玩了。
這會兒,文天明照例去了二修廠,秦玥去部裡國際司辦出國手續,正好給張逸夫時間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中,想想誰是那1%。
“咳……”
一聲粗重的咳嗽打破了他的思考。
轉頭望去,一個熟人懷著複雜的心情進了辦公室,回身把門關上。
“方便麼?”牛大猛問道,“他倆都不在?”
“哦,都忙去了。”張逸夫本能起身相迎,也本能地想到了他要來聊什麼事,“牛局長,有事兒你打我電話我過去啊,怎麼好讓你來。”
“沒事沒事,沒什麼大事。”牛大猛尷尬地嘆了口氣,自己抽了把椅子坐到張逸夫辦公桌對面,下意識掏出煙來,可找遍了桌子也沒見到菸灰缸,想了想,便又收了,“袁處長,剛剛找過我。”
“嗯?”
“呵呵,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我跟向總認識,想讓我約一下。”牛大猛搖了搖頭,“可畢竟,你跟她更近不是?”
“嗯。”
“逸夫啊,這次可是大工程,不是咱們冀北小打小鬧的事情。”牛大猛見張逸夫不表明態度,進一步說道,“幾百萬的專案啊,不能草率,袁處長,巴局長都沒見過供貨商的人呢,怎麼能就這麼定了?”
張逸夫想了想後,抬頭答道:“要公開會議談一談,還是私下見?”
“……”牛大猛沉默片刻,用沉默回答了他。
那麼情況很明顯了。
由於賈天芸做主,往日的大股東們已經沒有了選擇產品的許可權,因此局面反轉,變成了他們求著要見銷售的局面。偏偏,這中間,最最最末端的張處長就不讓他們見。沒辦法,他們只有選擇讓張逸夫的老上司來做思想工作。
跟老牛混了這麼久,張逸夫對這個人已經看的很透了。(未完待續……)
309 最後一句
有能耐,但畏首畏尾。
有魄力,但患得患失。
有思想,但循規蹈矩。
讓他當一把手,他會把一切管得井井有條,充分發揮自己的一切。
而一旦他上面出現了更大的權力,他就會開始畏首畏尾患得患失了,堅決的性格會鬆動,高效的執行力會迂腐。
也許是在電廠幹久了,為安全失眠的時間太多了。
他變得膽小起來。
當然,官場上膽小絕非缺點。
看著昔日指點江山,鐵腕治廠的牛大猛,如今連看著自己都有些怯懦,張逸夫一聲長嘆,是誰把他捏成了這個樣子。
昔日的牛廠長,就讓他永遠活在記憶裡吧。
“牛局,這事兒你別管,我搞定。”張逸夫沉嘆道。
“……”牛大猛用更加複雜的眼神望著張逸夫,“逸夫,不談別的,單從正規流程上來講,這也太草率了。”
“此型省煤器國內首創,擁有多項專利,價格是進口產品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北方電院教授親自送檢透過,競爭力擺在這裡。”儘管都是廢話,但張逸夫還是說了,“要不然怎麼搞?弄個公開招標,拉兩個老外過來比一比?耗上一兩個月?”
牛大猛又是沉默片刻,而後說道:“逸夫,咱們剛調到這裡的時候,我說過,關鍵的事情,我會幫你把關,幫你著想。”
這次換張逸夫沉默了。
“人莫忘本。”老牛看著張逸夫,這次幾乎全是真誠,“賈天芸僅在此一時,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