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蕭詠算是這位大人物某種程度上的‘小舅子’,仗著這點,在這邊如魚得水,對吧?”
“對。”
“現在。整個滇南,都希望你也入夥,蕭詠請你們吃飯,有意拉你下水,你要去了,搞不好回家時莫名其妙口袋裡就會多個存摺,對吧?”
“對。”
“你參加工作以來,半點不該拿的也沒拿過。即便跟曉菲,也沒有過任何實際金錢往來。對吧?”
“對。”
“呵呵,所以了,你就是那個從來沒砍過人的古惑仔!”博哥忍不住笑道,“哪個大哥敢真的信你?”
“你閉嘴……”
“行行,最後一個問題。”博哥嗖了嗖嗓子,遞去了一個眼神。“這位大哥……”
二人誰也沒出聲,同時做了一個口型——
黃。
就是這樣了。
如日中天的黃正輝,他確實快到中天了,他也沒放下日。
來滇南,從頭到尾。由始至終,都是有目的性的。
天下哪有這麼舒服的美差。
這麼重要的一點,為什麼沒人告訴自己。
秦勇你知道的吧?
賈巒松你聞所未聞麼?
你們是不知道還是不說?
怎麼辦?
退出體制明哲保身?
可自己不得已,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退出,得罪很大可能會成為未來大哥的那個人,未來還怎麼混下去?恆電還怎麼活下去?
繼續,拖著,拖著,拖著,也許就像博哥說的一樣,永遠離不開了,就像不敢砍人的古惑仔必定打雜一樣。
還有什麼辦法?
入夥?砍一刀?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瘋狂的砍,狠狠的砍,積累財富,然後逃出國,避過未來的海嘯?
孫博啊孫博,你為什麼要引導我想這些!
“要面對的。”博哥毫無負罪感,“逸夫,早晚要面對的,其實你一直知道,你只是逃,覺得自己能避過去。”
“否則呢?”張逸夫有些瘋癲的大笑道,“鬧革。命?”
“小點聲。”
張逸夫黯然搖了搖頭:“袁鐵志之後,我就不想這些事了,想也沒用,這不是一個人的意志可以改變的事情,是一個大的氛圍,大的趨勢,一個人反抗,永遠是螳臂擋車。”
“你啊……”博哥指著張逸夫擺了擺手,“也太悲觀了,就不知道世間總有正道在麼?”
“世間總有正道在?”張逸夫再次大笑道,“博哥,這話可輪不到你說。”
“我什麼場面沒見過?我就告訴你,你所謂的趨勢,氛圍,確實存在,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這樣的,這世界什麼人都需要,什麼人都要有,老天會考慮安排的。”
“老天?”
“行,我具體點,領導人行了吧?”
“……這具體過頭了吧?”
“呵呵。”博哥說著,開啟手包,拿出了一張報紙,“坤明晚報,熱乎著的,看頭版。”
張逸夫掃視一圈,雖然有些預料,但依然唏噓。
現任辭職,賈姥爺扶正。
三溪工程透過決議,雖然有不少棄權票,但還是透過了。
雙響炮不絕於耳。
“黃厲害,能有賈厲害了?”博哥拍了拍報紙,“黃就算貪,賈會貪?”
“不會,完全沒任何必要和理由。”張逸夫追問道,“怎麼這麼快?為什麼現任會辭職?”
“這說不清楚,也是自己作的,都說是政見上跟組織決議有衝突,多次公開支援資本主義那一套,反正踩線了,只是誰也沒想到這麼快就下來了。”博哥也略顯驚訝地嘆道,“我也一直覺得,反正前任也快到年頭了,賈再等兩年就是了,沒想到,今年邁了這麼大一步。所以說,你真想做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你就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悶聲偷偷幹,越叫喚的,死得越快,越看著普普通通循規蹈矩的,藏的越他。媽深,越能成事。”
“這下要地震了。”張逸夫已經來不及糾結於之前的事情,不得不想想後面的事情,現在部裡面支援中央放權獨立管理的那一派人,怕是終於要扛不住了。
所以說自己回薊京指日可待。
等等……
黃正輝,又一次攔在了這裡。
“我覺得吧,你實在不行,就這條路了。”博哥再次點了點報紙。
“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