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芸也知道在場人誰都不會多說。這便笑道:“我聽說你挺有背景的,要求還挺多是吧?”
“??”這下子吳曉瀧有點兒暈了,勢頭大大不對啊!
“愛人是報社領導是吧?”賈天芸沉著嗓子又說了一句。
不對!要完!
吳曉瀧再傻,這會兒也該品出味來了!
這祖宗!怎麼連這事兒都管!
她也算反應快,立刻神色一轉,充滿了委屈與可憐:“賈主任……不管您要說什麼,是我不對,真的是我不對,我道歉!”
“別介,你能耐大,別道歉!”賈天芸一抬手,“咱們一層一層,掰扯清楚了,我明天就要回薊京,別等我走了你又不道歉了。”
吳曉瀧立刻軟了,趕緊上前道:“不會的不會的,我道歉我道歉……”
話罷她又使勁哀求地望向領導們:“胡主任,付司長……幫我……”
“別求他們,今兒誰也幫不了你。”賈天芸大大方方坐著,“其實你就老老實實待著,也沒事,偏偏想騎在好同志頭上,搶好同志的工作果實,夏雪不在意,我可看不下去。”
“不敢了不敢了!”這下子吳曉瀧真的要被嚇哭了,趕緊跑過去,看看張逸夫,又看看賈天芸,最後開始拉著張逸夫道,“昨晚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懂事,今後我絕對支援夏雪……”
“哎呦。”張逸夫樂了,“不問我是哪個單位的了?”
“不敢……”
“不曝光我了?”張逸夫大笑道。
“誰也不曝光,誰也不曝光!”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拉著一個青年進了包廂。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掃了一圈,眼睛定在賈天芸身上:“您是……賈主任……”
賈天芸點了點頭。
“幾位領導好……”中年人表情非常痛苦地跟大家打了招呼,而後拉著身後的年輕人走上前來,“我是怡昌日報總編……我從來沒聽說過要寫任何三溪的負面報道,我們日報也不可能登任何負面報道,這位是吳曉瀧的愛人,我帶過來當面跟賈主任澄清。”
青年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但這場面也夠他受的了,他立刻結結巴巴地搖頭道:“賈主任!幾位領導!絕無此事!無論三溪工程,還是籌建處,都是絕對的正面形象,我們歌頌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寫負面的東西?”
吳曉瀧見這陣仗,已經要哭了,完蛋了,今天必定連遮羞布都不會剩下一塊。
正要哭,又是一個人推門進來,歲數挺大,一看樣子就是一個不小的領導。
出於某種原因,他是單獨過來的。
他的神色跟之前的總編差不多,跟幾位見過一面的領導問好過後,直接走到了賈天芸面前,拉過吳曉瀧,正色道:“賈主任,我們水文局堅決支援籌建處工作,堅決為三溪工程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曉瀧說錯了什麼話,您多擔待,別跟她計較,我在這裡給您道歉了……”
老吳局長關鍵時刻,神經還是很敏感的。
賈老爺登首輔!很多位置的人都會調整!尤其是水利電力口!更尤其是與三溪有關的機構部門!如此時刻!怎能做出違逆三溪的事情?!
臉重要還是帽子重要,這都不用想的!
賈天芸卻相當客氣地起身道:“吳局長千萬別這麼說,水文局一直是三溪工程的主力人馬,我沒半分埋怨的意思,就是今天來聽彙報,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打電話跟您澄清一下,您怎麼還親自來了?”
“該來,該來,子不教,父之過。”吳局長十分嚴肅地衝吳曉瀧道,“還不快跟幾位領導道歉?”
“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吳曉瀧此時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挨個兒給每一位領導道歉,領導們八成也是不敢太過頭的,都起身扶一下,說句沒事。
到張逸夫這邊,他也覺得夠意思了,再來就逼人上吊了,也起身扶了一下。
道歉一圈過後,吳局長非常具有前瞻性地說道:“曉瀧犯了這麼大錯誤,應該好好批評反省,也沒臉在籌建處呆下去了,接下來找個機會調走,去基層好好歷練一下,反省錯誤。”
話罷,他望向賈天芸:“賈主任您看如何?”
“吳局長和幾位領導安排吧,我管不了這麼遠。”賈天芸微微一笑。
“那就先這麼定了。”吳局長客客氣氣道,“幾位領導繼續討論,我先帶她出去反省了。”
賈天芸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