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拉普拉斯,昨天沒來得及準備你的蘿蔔,”愛麗絲彎起右手食指,輕輕叩了叩自己的腦門,對白兔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咿嘿嘿”笑起來,“稍等一下,我洗完臉就去廚房拿。”
可是白兔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做出善解人意的表現,它像一尊雕塑似的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仰頭注視著自己的主人,鮮紅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被那眼睛注視著,愛麗絲產生了一種自己就要被那鮮紅吸進去的錯覺,她不自覺的退後了半部,下意識的以畏懼的目光看著十四年來與自己朝夕相伴,如今卻忽然變得陌生起來的寵物。
“拉普拉斯?”少女試探著呼喚兔子的名字。
彷彿被少女的話語驚動,石雕般的兔子那三瓣唇忽然動了動,它張開嘴,像是在說話。
愛麗絲彎下腰,剛把臉湊向兔子,想聽聽它在“說”的話語,一切就都結束了。
拉普拉斯像往常一樣靠了過來,用自己的大耳朵蹭著愛麗絲的臉頰,然後又抬起頭,用鼻尖不斷的戳著愛麗絲的腮幫子,鼻子下的三瓣唇貼著少女的面板蠕動著,留下冰涼的觸感。
愛麗絲疑惑的看著拉普拉斯。
——剛剛那是,我的錯覺麼?
就在這時候樓下傳來養母的招呼聲:“愛麗絲,愛麗絲,幾點了,快下來幫忙!”
幫忙?愛麗絲納悶了,往常白天根本沒客人,她只需要幫忙處理蔬菜和洗衣服就行了,所以稍微睡晚一點養母都不會怪罪,她生日將臨的這兩個月,更完全是一副由她去吧的態度,今天為什麼……
愛麗絲一邊“來啦來啦”的應著,一邊拉開房間的大門,結果從自家旅店的大堂傳來的喧囂立刻淹沒了小小的臥室。
怎麼會有這麼多客人?
驚訝下,愛麗絲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卻又半路折回,抓起丟在床上的女僕裝。
“得順路拿去洗才行。”這麼自言自語著,愛麗絲順手帶上了房門,房門閉合前,少女的聲音從門縫裡溜了進來,“拉普拉斯,我待會就送籮卜過來,要乖乖的等著哦!”
接著房裡就陷入了寂靜。
拉普拉斯佇立在空無一人的房間的地板中央,看著關閉的房門。忽然,兔子的眼睛閃動起來,如果此時有人用顯微鏡觀察它的瞳孔,就會發現,一行行古老而又神秘的字元正飛掠過它的眼眸。
124 少女、兔子與鳶尾花(18)
麗絲把手裡的女僕裝塞進自家衛生間的洗衣籃後,就來了“跑向自家旅店那兼作餐廳的大堂,途中經過月光舟的眾人正在吃早飯的起居室。
少女停下腳步,對徐向北他們微微彎了彎腰,腦袋低垂,似乎有些膽怯的說道:“那個,對不起,借我穿的女僕裝等我洗過之後再還給您幾位吧。”
不等徐向北他們回話,少女再鞠了一躬,就轉身跑走了。
聽著愛麗絲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徐向北他們面面相覷,最後正在往麵包上抹黃油的莉諾卡代替眾人說出了心中所想:“我說,我們是不是嚇到她了?”
“那當然,別的還好,芙鈴的那個‘大手筆’實在是太有衝擊性了。”徐向北接過莉諾卡遞來的麵包,同時看了眼正坐在飯桌上,雙手高舉著比自己身形還要大上一圈的‘巨大’奶瓶往嘴裡猛灌的芙鈴,半分無奈的說道,“那玩意連我看了都要反胃,更別說從來沒見過屍體的小女孩了。”
“啊咧,我不過就是用對艦光束照了他一下而已,他就……”芙鈴聞言放下手裡的大奶瓶,空出一隻手衝徐向北做了個“V”的手勢,非常開心的就要跟眾人講述當時的情景,卻被辛西婭順手抄了個空茶杯扣在底下。
“好啦辛西婭,畢竟她也算是辛蒂的輔助單元,過分虐待它可不好。”徐向北說著伸手將茶杯翻過來,把小傢伙從裡面放了出來。然後他用還沾著黃油的食指輕輕抹了抹小傢伙那因為委屈而憋起來地臉,“芙鈴你也是,大家都吃飯的時候就不要將那些怪噁心的東西。知道嗎?”
芙鈴大聲應了句“好~”,這時候她的》。:食指指尖上似乎在嗅著什麼,接著她伸出小到幾乎看不見的舌頭,把粘在徐向北指尖上的黃油舔掉了一半。也許是覺得味道不錯,小傢伙“啊哈哈”的笑了起來,小舌頭三舔兩舔就把徐向北指頭上的黃油吃了個乾淨。然後她拍著翅膀飛了起來。撲向擺在莉諾卡面前地黃油罐,卻在中途被一根粗大的麵包拍落在桌面上。
莉諾卡把那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在表皮上烤出一個巨大“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