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就已結束了……我還是未能趕得及嗎?看來是弗樂迪的訊息遲延了,沒有收到最新的情報。
“那麼迪法斯公爵呢?怎麼處置?”
“那……那個公國叛徒嗎?他們全家,無論主僕都被處死。安紀亞夫·迪法斯被砍下的首級送去皇都,四肢和軀體則被送往東南五省,懸掛在城門上,以示警戒。”
聞言,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費迪南·格魯那夫,枉法處置了父親,還讓他身首異處……
“你們這麼做,得到皇帝的批允了嗎?”以撒低沉的嗓音也似隱藏的壓抑的怒火。
“我,我們按子爵大人的吩咐做而已,那種事,當然要問上面的人,才能知道。”
“不用問他這些。”我冷冷開口:“你說軍隊都已撤到班思克了,費迪南·格魯那夫也在那裡嗎?”
“是……是啊……”那士兵怯怯的道。
聽他說了個“是”字,我便上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聽見硬物撞擊地面的一聲悶響,我轉身向東邊的小城班思克衝去。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往北而行
(更新時間:2004…6…6 1:57:00 本章字數:5625)
腳底生風,在泥濘的窪地和枯草上滑過,嗚咽的氣流在耳邊低啜。東北邊的小城班思克猶如魔魅的引力,讓我幾近無意識的朝著那個方向奔去,把以撒的呼喊聲遠遠拋在腦後。
眼前晃盪的衰草悽悽的景象,是陌生的——我的茉蘭應當正是一片花草繁茂的初夏,就如我那年十六歲的生日當天。記憶沒有混亂,但情緒卻紊亂於纏繞全身的詛咒未發生前、與一切都已面目全非的現在。
積水的窪地,漸寬的田間埂路,荒蕪的茅屋,城郊的月桂樹叢,破損的城牆,蕭條的街道,歪歪斜斜的平房,搭建在城區廣場的逃難者的帳篷……市政的辦公樓在哪裡?我一路飛掠而至,站在聚滿難民的廣場慌亂的左右張望。
曾經繁鬧一時的小城鎮,在戰亂的洗禮下只見蕭落。灰色的建築映襯著同樣灰色的天,夾在其間的是流民的破爛帳篷。而市政的辦公大樓,還完好的矗立在不遠的前方,我沒有猶豫的向它跑去。
長時間的奔跑,似乎並沒有削減我的體力,反倒醞釀了一股強大而躁動不安的能量,蠢蠢欲發。目標直指辦公樓的正門,同時張開雙臂,黑色尖銳的長爪涮過溼漉空氣裡的血腥,給黑色鏤花的鐵門上留下一道四濺的紅痕。守備計程車兵哭嚎著抓著只剩半截的手臂,附和著天上怒吼的雷鳴。鮮亮的閃電撕開雲幕,影影綽綽中的高樓,像邪惡的吸血鬼的古堡。
已是黃昏時分,大廳內昏暗而空曠,被門口士兵喊叫而引來的一小列巡邏兵從我身後趕來。我不理會他們的叫囂,直接爬上二樓,推開一間會客室的大門。胡木製的雕花大門,厚實而沉重,裡面是一個寬敞的房間。點著四盞魔法燈,方正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男子。花白的頭髮梳得整齊,方臉,豎眉,細眼。一身深色筆挺的軍裝,正襟坐在桌前,面對突然闖進的我,沒有絲毫慌亂。
“你就是費迪南·格魯納夫?”我的聲調不受控制的上揚,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他沒有回答,倒是我身後衝上來計程車兵擔憂的叫道:“子爵大人,您沒事吧!這個人……”
格魯納夫揚手,示意那人住口,然後從桌前站起。高大的身形遮住身後窗外的電閃雷鳴:
“我就是費迪南·格魯納夫。你便是拉拉·葛羅雷嗎?”
沒去在意他之後說了什麼,就在他承認自己身份那一剎那,我便向他發起進攻。
手指尖的長爪似乎可以無止境的伸長。我站在離費迪南兩米多遠的地方,只一揚手,他便大叫一聲向後倒去,胸前一襟上留下四道血痕。我跳上方桌,佞笑著向他的腿上猛刺,他翻身躲過,“唰”
的抽出配劍勉強防禦。堵在門口的一隊士兵一齊衝上前來,將我圍住,也給了費迪南喘息的機會。但這幫沒用計程車兵怎會是我的對手?雖然他們身上裝備著堅固的盔甲,卻也抵擋不了我的狂亂的衝擊。
利爪在盔甲上劃出刺耳的聲音,隨著破裂的慘叫,溫熱液體的飛濺,心律也漸漸緩慢下來。眼前有晃盪的人影,黑壓壓的一片,只在偶爾閃過清晰的費迪南的臉孔。手腳無意識的自動揮舞,風拌著叫喊聲奏著和諧的旋律。
這感覺……好象回到了提茲城郊、被奎安娜派出追兵襲擊的那一幕。淡淡的紅色漸漸又漫溢了上來,眼前似乎是一片茫茫草地,散佈著撕裂的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