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怎麼會沒死呢?我不是化成一灘血水了嗎?哈哈哈哈!”
她還沒死,那麼她想幹什麼?我幾乎可以確定之前在巫術之島一直監視我的人,就是她,那麼,她要做什麼?要殺了我報仇嗎?
“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弄死你的,更沒有因為那件事而生氣。”她沉下臉,但我可以看到她眼中有未知的光芒在閃耀:“其實你會闖進我的實驗室搞破壞,是我早就料到的。不然的話,那麼重要的實驗,我怎麼會讓你去搜集材料?那等於是把我要做的實驗內容告訴你。”
沒錯,莫拉雖懶,但她每次有重大實驗的時候,為了慎重起見,都是親自外出去搜尋材料的。
“你、你是故意的……可是……為什麼?”心在狂跳,跳得我幾乎窒息,我只能虛弱的問。
“為什麼?”她故作姿態的重複我的話,:“因為那天是4月1號,我預先安排好,跟你開了個愚蠢的玩笑。”
玩笑?這一切果然都是她安排好的,那麼她也早料到我會有的舉動?不,也許在更早之前,她便已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故意為我的行為創造條件!我突然想起曾經聽見她與鏡子的一段對話:
得了吧,皮耶!你說的‘快了’還有四年才發生呢——莫拉瞥了我一眼,對鏡子這麼說。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得了吧,皮耶!你說的‘快了’還有四年才發生呢。倒是我們的小公主,看樣子是有麻煩了吧——莫拉那時是這麼說的,他們說的公主……那應該是1504年卡頓王族內亂,奎安娜大公主送科裡去維倫堡避難。1504年的四年後,正是去年1508年,我逃離沉默之森的那一年!
她早就透過魔鏡預知了一切嗎?我所做的都是她預料到的嗎?我這些年來的一切過往都是她精心安排好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我搖著頭,艱難的向後退。
“哼,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她輕斥:“如果你連這個都難以接受,那就太可憐了——因為,將要在你身上發生的‘不可能’的事,還很多很多……”
“你……你究竟……”我愣愣的看著她。
我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過去的一切,也以為自己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成長了許多,但此刻面對莫拉,仍舊脆弱得可憐。從她的話裡,似乎我這一生的種種都由她操控,像個操線的木偶,離不開她的控制。從我三歲被她收養開始……不,也許更早……
“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我無法遏止的對她大聲叫著:“你又究竟要做些什麼?”
如果之前我是因為她憎恨我闖入她的實驗室、為脫離她的控制而進行破壞,為此而害怕她的抱負;那麼現在,我更為她不為人知的目的而心驚不已。
現在看來,發生在莫拉與我之間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有其另一面的意義。那麼,她在奇卡布的廢墟里找到我、她收我為徒、她為我鋪好的前路……都隱藏著什麼她不為人知的目的?我不認為她只是看我不順眼,想要對付我而已,她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她對我……我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呵呵,你不用在心裡亂猜了。”莫拉揚起嘴角:“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早就知道你是迪法斯家的小女兒——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尾音莫名的上揚,似乎她對我的認知並不單純。
“拉拉·羅絲·迪法斯——即使你變成小嬰兒的模樣,我也照樣能從一堆屍體裡把你翻出來!”她一步步向我逼近:“你的前世、你的今生,我甚至比你本人還要清楚……那爬滿全身的咒文,那種每到月圓之夜便會痛徹心扉的折磨,你可還記得?”
她的話像在催眠,讓我的記憶又回到二十九年前的月夜,扭曲的黑色的圖文,像蛇一樣爬滿我的全身,刻進肉裡、溶進血中。痛苦,難以形容的折磨,一次又一次的侵襲……
“啊——!”我痛苦的慘叫,突然感覺到那幾乎被忘卻、又熟悉不已的痛苦,相隔了二十多年後又一次開始折磨著我,好象下一秒就要死去。
“拉拉!”一陣狂風包裹住我掙扎不已的身體,隔開莫拉的靠近,伊恩激動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他的風應是暖的,但卻讓我顫抖不已,無法抑制的痛苦的抽搐。
“叮叮”——左耳邊響起清脆的聲響,掛在左耳的三隻耳飾互相敲擊著,放出柔和的光。身上的痛楚也奇蹟般的漸漸減輕。
我平緩呼吸著,伊恩的風的效果已經消失了,只在腳邊留下一大片閃爍著紅眼的暗黑魔鼠。上萬只魔鼠擠滿休息室,黯淡的燈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