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不會又要我去那裡捱餓罰站了吧……我今天不僅沒吃早飯,連覺也沒睡呢!不過這倒是一種挺有效的體罰方法——至少對我來說是。
傑斯卡爾見我來,只平板的傳令道:“皇后陛下召你進宮去,請這就上車吧。”
我只得跟著他過去。蜜兒在身後擔心的揪著我的衣角,我安慰的朝她笑笑,便爬上馬車裡去了。
一路顛簸,我只能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動也不動,不想耗費一點力量。
第二次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第二次坐上這輛馬車,我的心情卻意外的平靜。倒不是說不擔心,只是即使心懷忐忑,卻也懶得動一下身體、動一下腦筋……
快要到皇城正門時,我才睜開眼,想要探探傑斯卡爾的口風,看他是否知道奎安娜是不是針對昨晚的事而要召見我。我剛要張口,一陣噁心的感覺油然而生。先前在腹部作怪的一股熱氣隨著馬車的搖晃升到胸口,我一張嘴,就吐了出來。
我跳下馬車,跑到路邊乾嘔起來。痛苦的感覺讓我渾身無力,好象連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似的。我不敢看路邊陰溝裡的、被我吐出來的汙穢黏膩的東西,只覺得吐出來後身體裡空空的,有點飄忽。我今早沒有吃東西,昨晚吃的一點糕點也都消化光了,吐出來的東西並沒有異味,反倒有股異樣的氣息在飄動。
“你沒事吧。”傑斯卡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冷淡、不帶一絲情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他的劍系在腰間,在劍鞘裡微微的鳴動。
我虛弱的回過頭看他道:“沒什麼,只是沒吃早飯,又在車上顛簸……待會兒弄點東西給我吃吧。”不然,我就要吐到奎安娜身上去了。
為了安全與衛生起見,傑斯卡爾果然讓人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我也免去空腹之苦。
上午十點,傑斯卡爾領我去見奎安娜。意外的,這次並不是在那個小偏廳裡,也不只是面對奎安娜一個人。
我被帶去一處花園,草地擺著長桌和靠椅。桌上放了水果、零食,十來個貴婦人坐在桌前聊著天,另一邊也有幾個穿著便服的大人們在談論著什麼,儼然一副野餐會的模樣。
我細看一下,坐在奎安娜身邊的是宰相夫人和伊莎貝拉小姐,另一側是修斯的母親(在晚宴看過),其他座位上散坐著些不認識的貴婦人和千金小姐們。坐離最遠處的是個長鬍子的小老頭,身材矮小而細瘦,臉色灰黑,滿是皺紋,正不住的打量著我。另一邊坐的幾個大人們我都不認識,但又有些面善,大約是在哪次宴會見過的。
傑斯卡爾在我身邊低聲叮囑道:“記住皇后陛下的話,小心開口。”說完,他就向奎安娜通報去了。
“這位是?”彌凱恩夫人向奎安娜問道。
“她就是大鬧了宰相府的拉拉·葛羅雷小姐。”奎安娜的話有些刺耳,但她的表情倒還溫和。
“哦。”彌凱恩夫人了悟的應了一聲,像是本就猜到端倪,現在更確定是我。而她的兒子修斯受懲、以至昨晚夜闖水室的事她也都知道了,不知她是怎麼看待我的,我心裡煩亂的想著。她也正用一種複雜的眼光望著我。
另一邊的宰相夫人眼露不悅的兇光,而伊莎貝拉小姐則低頭垂眉,手中絞著一方手帕。眾人都停止談話望向我——我怕極了這種被眾人注視的眼光,有點忸怩不安起來。
奎安娜也審視我片刻,嘆了口氣,無奈道:“叫她來,還不是為了我那胡鬧的侄兒!”她盯著我,也不知是不是在示意要我開口。
我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都是要怪我……請、請皇后陛下您切勿責怪以撒殿下。都要怪我死‘纏’~著以撒殿下,想要譁眾取寵藉以引起他的注意……以撒殿下他也是年少愛玩,才應和了我這場虛龍假鳳的鬧劇……還因此而連累了其他人,”我抱歉的看看彌凱恩夫人,又轉向伊莎貝拉小姐:“我是被自己的貪心一時矇住了理智,也沒想想自己低賤的身份,竟會鬧出這麼大的事來,給以撒殿下、皇后陛下以及宰相大人一家帶來了大麻煩,我真是……沒辦法原諒我自己!”我覺得自己越講越順口,一時呼天搶地:“伊莎貝拉小姐您千萬不要怪罪以撒殿下啊,殿下他只是年少氣盛,一時叛逆,才……其實您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覺得自己非常敬業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連奎安娜都聽得臉色古怪,眉毛一跳一跳的。
伊莎貝拉小姐終於聽不下我的奉承,尷尬的起身,蒼白著小臉,道:“抱歉,各位……我、我想先去屋裡躺一躺,太陽照得我有些頭昏。”說著便在俾女的扶持下走開了。
奎安娜看著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