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問她,護士也不免緊張。“你沒事吧?許楠玉,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說呀,手術的時候還聽說出現心跳停止的情況,若有什麼後遺症。”
“我問你哪年哪月?!”
護士一驚脫口而出。“2006年10月17。”
2006年?10月17?那是他十五歲時車禍的時間,低頭愣神看著屬於少年的手,那就是說他不是出車禍失血過多造成病態,而是真真正正的回到了——十年前?!
“小玉?”中年婦女進門,瞧著兒子醒過來,立馬放下包裹撲到床前。“你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哪疼呀?要跟媽媽說呀。”
“…媽!媽——”眼前的婦女,是他十年前就失去的唯一至親。“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帶著十年的心酸撲到至親懷中,盡數化做熱淚撲撒而下,怎麼止都止不住。
羅紅只以為他車禍受了驚嚇,含著淚拍他。“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呸呸。你會活的好好的,比媽媽還活的長。”
“媽。”
護士通知醫生過來,兩母子緊緊相擁的情景讓醫生也不即動容,說話聲若比平常溫和些。“羅女士,請讓讓。讓我們做個檢查。”
羅紅擦擦淚退到一邊,拍拍兒子的手示意他不用緊張,豈不知許楠玉不是緊張,而是對失而復得的極致依戀。
醫生檢查完畢,羅紅馬上問。“醫生,我兒子沒事吧?”
“沒事,他恢復的很好,腿骨也在癒合,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不會。”年紀小底子好,腿骨癒合不錯,也沒有腦震盪情況,剛才護士說的問題,大概只是受創醒來有點迷糊。
“那謝謝醫生。”忙提到旁邊一袋蘋果硬要塞過去。“這有幾個蘋果,我們貧苦人家也沒有送的,若不嫌棄就請醫生收下。”
“羅女士,作醫生的醫治病人是我們的職責,你的心意我們心領,這個給你兒子補□體吧,傷口還沒完全癒合,還是要忌下口的。”攔下蘋果放到床頭,羅紅也頗為不好意思,只得再三謝謝。
“那、那真的謝謝醫生了。”回頭含首介紹。“來,小玉,這是你的救命恩人,徐醫生。我們以後要好好報答他。”
許楠玉含首。“謝謝徐醫生。”
“這是應該的。”
羅紅熱情送醫生離開,回到病房看著虛弱的兒子,忍不住又是哭又是笑。
“媽。”許楠玉撓撓頭,他從出生開始就對羅母的眼淚沒哲。
“你這個孩子,怎麼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媽怎麼辦?”
來至至親善意的數落,不即沒讓許楠玉不高興,反而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高興,因為自記憶的以來,已經過了十年!整整十年,若換成時、分、秒那該有多少?現在羅母就算罵的再狠,許楠玉也會覺的無比美妙。“媽,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中年婦人橫眼,跟許楠玉有幾分像的鳳眼上挑,有種說不清的風情。
“下不為例,絕對下不為例!”
“當然下不為例。”兩母子對視,羅母破涕為笑,算是原諒了大難不死的許楠玉。“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玉,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然後幸福。”
“嗯。”重重點頭,是給羅母的承諾,也是給自己的承諾。
2
2、莊周與蝶 。。。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許楠玉放下書,從老舊的窗戶看向外邊,那是他熟悉了十五年的街道、景緻。掐自己手,是痛的。
昔日莊周夢蝶,醒來問若是蝶夢莊周,那他是否該問一句:到底是十五歲的許楠玉夢到了二十五歲的講楠玉,還是二十五歲的許楠玉夢到了十五歲的許楠玉?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是夢幻還是真實?
如果現在是真,那十年是假,為什麼感覺卻那麼真實?甚至媽媽出意外死的時間記的那麼清楚?失去至親的痛,甚至還深藏在心底,若一翻動就能讓他痛的死去活來?
如果現在是假,那十年是真,那他現在是在夢中?可為什麼現在這麼真實?不管是嗅覺、觸覺、聽覺、味覺、看到的,都會那麼清楚?
“小玉!”呼喊聲打斷許楠玉的思緒,尋聲看過去,是拐角處早餐店的老闆林國在喊。
隔的太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許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