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這使他眉宇間的滄桑沖淡了許多,有種異乎尋常的帥氣:“神氣者,成於內而形於外,所以從行止間不難看出一個人的性情喜好!”看了看憐兒,他眼光中有著難以言喻的痛惜和親切,“憐兒,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其實,他向來心硬如鐵,辣手無情,身邊即使美女如雲,他也鮮少假一辭色。偶爾流露的溫柔,若非是無趣的排遣便是另有所圖,又何嘗有興趣去了解她們的內心。此時,卻表現出難得一見的體貼,還不是因為眼前的憐兒與他心中的憐兒極為相似,所以愛屋及烏。
憐兒歪歪頭,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謝謝你!”頓了一下,她竟試探性地輕喊著,“大哥哥!”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雲天夢卻聽見了,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憐兒,聲音開始有些發顫了:“你……叫我什麼?”
憐兒抿唇一笑:“我叫你大哥哥成嗎?”
雲天夢平定了一下心緒,面對著這個渴望聽又不敢聽的稱呼,他猶豫了一下:“我姓雲,你還是叫我‘雲哥哥’吧!”
憐兒低低自語:“雲哥哥?”
雲天夢思潮翻滾,憐兒,是你嗎?只有你會叫我‘大哥哥’,可是當年明明……我,可以希望嗎?
葉劍傑坐不住了,他對南宮婉兒說:“表姐,我們去還夢亭吧!
還夢亭就在湖的一側,亭邊幾棵柳樹迎風輕擺,雖然葉子已經快落盡,但輕盈的枝條仍令人賞心悅目。
石桌上擺了許多瓜果,旁邊圍坐著葉家兄弟、雲天夢和南宮婉兒。憐兒費力地抱著一罈酒搖搖晃晃地來
到雲天夢身邊,後者忙接過來,憐兒呼了一口氣:“雲哥哥,這百花釀是憐兒自己釀製的,特別好喝!”
葉劍傑饞涎欲滴地走過來,卻被憐兒不客氣地—把推開。憐兒取下壇蓋,登時,花香四溢,若非親見酒罈,必定會以為身在春色爛漫、百花盛開中。
憐兒先給雲天夢倒了一杯,雲天夢舉杯就唇,只覺一股清涼無比的甘甜順喉而下,一時間神怡氣爽,他讚歎說:“百花之釀,果然名副其實!想不到憐兒竟有這等本事。”。
葉劍傑趕忙搶過酒罈,給自己倒了整整一碗,一飲而盡,才眉飛色舞地說:“你別看憐兒小小年紀,而且盡做傻事,卻能識盡天下花草。任何一朵花,一棵樹,一顆果,她都能說出名字並瞭解它們的生長習性和功用。那些夢寐以求的聖品異果對她來說就如探囊取物。所以,只要你自己討得她的歡心,她可以隨時拿出什麼千年朱果、七葉參王來給你當小菜吃!”
雲天夢一怔,他又想起只有三四歲便懂得采藥治傷的“憐兒”。
憐兒有些得意,又有點奇怪:“二少爺,你不是總說我給你添麻煩嗎?現在怎麼又贊起我了呢?”
葉劍傑拍拍手中的酒罈:“美酒當前,自然人人可愛。”又飲了一碗,他咂咂嘴,“不過,爹說在雪山看你第一眼,便知你不同常人。否則,縱然你再緊纏不放,爹也不會帶你回山莊的!”
“雪山?”雲天夢—臉震驚,他搖搖頭,臉色卻不由得蒼白起來。天下有這麼巧的事,眼前的憐兒竟也到過雪山,那讓他難忘卻又傷情的地方。
憐兒看他臉色不對,忙關心地低下頭:“雲哥哥,你怎麼了?”
隨她近身,雲天夢競聞到一種比百花釀更醉人的香氣,帶著幾分甜美,幾分綺麗,更有幾分說不出的清爽恬然。頓時讓雲天夢起伏跌宕的心,歸於平靜了,他脫口說:“憐兒,你身上的香氣才是百花之精,眾蕊之冠!”
誰知,聽到這話,憐兒小小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緊咬下唇,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然後轉身離開了。
雲天夢為這突來的變故不知所以,葉劍傑卻幸災樂禍地道:“我忘了告訴你,憐兒自幼身帶異香,但她卻很不喜歡,所以我們便裝作聞不到,誰讓你鼻子那麼好使!”
南宮婉兒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雲天夢:“憐兒準在那棵大柳樹下坐著,一會兒就沒事了。”說著,向湖邊那棵粗壯的古柳努了努嘴。
雲天夢向那棵柳樹望去,有些不放心,他站起身:“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去向她賠個不是。”他走出還夢亭,向湖邊古柳走去。
果然,在柳陰下,憐兒雙手支著下巴坐在那裡,神情茫然也不知在想什麼,對早已走近的雲天夢一點兒也沒察覺。雲天夢輕輕喚她:“憐兒。”
憐兒如夢初醒,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腦袋。
雲天夢大袖一揮,也坐了下來,左手輕輕搭上她的肩:“憐兒,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