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也怪不得,會引得那些小家碧玉頻頻示好。
那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會不會太詭異了一點……她甩了甩頭,專心對著銅鏡將調好的粉均勻地抹到臉上。
過了半晌,僵在窗邊的莫邪才道:“……我沒讓她們碰到。”他的一切,包括整個生命,都是屬於主人的,怎麼能讓那些不知廉恥的女子輕易觸碰。
“哦,”她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那你的衣袖是怎麼回事?”
他低頭,不自在地回道:“走得匆忙,忘了付錢,店夥計扯的。”
莫邪有些羞愧,他不是故意忘記留下銀兩。只是鋪中目不轉睛盯著他暗送秋波的女子太多,甚至有膽大的三番四次走過,將香帕遺落在他的腳邊。
在莫邪短短的一生當中,幾乎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時間,都是在溫家渡過。能夠見到他的下人根本就沒幾個,就算是真的看到了,礙於溫侯家訓,她們也不敢如此放肆。
他長到這麼大,還沒見過這般不顧顏面,明目張膽的挑逗。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敢拔劍相向,誤了小姐的大事。
莫邪是絕對不會承認,武功甚高的自己,最後居然會在一群弱質女流的圍攻下,忍無可忍地落荒而逃。
溫如是呆了半晌,才聽明白他話中未盡的含義,不由莞爾失笑,原來如此。
她很想照顧一下莫邪的自尊心,可惜,只要一想到胭脂鋪的夥計心急火燎地追在他的屁股後面,高聲呼叫,“公子——你拿的胭脂還沒有給錢,別跑,快回來!”她就忍不住暗笑到抽筋。
眼見莫邪的眉頭越皺越深,溫如是勉強止住笑意,清了清喉嚨。
然後斂容放下脂粉,一隻凝霜皓腕斜斜支在圓桌上,她姿態撩人地託著下巴,目光灼灼地含笑望著他:“那如果,非禮你的人是我呢?”
她忽然很想知道,要是撩撥他的女子是自己,他到底會是惱羞成怒地嚴辭拒絕,還是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莫邪一滯,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面癱臉看了她半天,忽然幽幽開口:“小姐,你的臉,塗得太黃了。”
溫如是:“……”
好吧,她就不該對一個滿腦子除了練功、練功、再練功,就只剩下保護主人思想的隱衛,抱有太多不切實際的期望。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子,趕到京城還是驢子,絕對不會變成訓練有素的寶馬。
作者有話要說:老規矩,今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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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4…03…18 ;22:37:35
第33章 忠犬養成記八
青灰色的簡樸馬車;加上一匹瘦弱的老馬。
莫邪穿著一身粗布短衫;執著一根光禿禿的褪色馬鞭坐在車轅上,怎麼看,怎麼像個老實巴交的車伕。
當然,前提是他不會抬頭用那雙寒光四射的眸子瞪人的話。
溫如是微微撩起簾布,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悄悄向外探看。她的眼底發青,面色焦黃,一臉的病容;就連露在衣服外面的雙手、脖頸處都沒有遺漏。
市集上熱鬧非凡,沿街叫賣的小販比比皆是,到處都是一番安寧祥和的盛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洞開的城門已經隱約可見;但是周圍越是平靜,溫如是就越不安。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受,就仿似芒刺在背的焦躁,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溫如是隻能輕聲提醒:“莫邪,慢一點前行。”
莫邪依言放慢了速度,走出百米開外,忽然勒馬沉聲道:“小姐,我們今天可能出不去了。”
不用他說,溫如是也看到了。
守城的人馬多了三、四倍,兩旁的守衛,全是踩點時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其中一個守衛正在用一張灰撲撲的半乾帕子,在一個挑著扁擔出城的少年臉上粗魯地擦了幾把,然後,就將兩張畫像並排舉著,放到他的臉旁仔細打量。
片刻之後,驚疑不定的少年被人踢了一腳趕出城門,守衛肆無忌憚地叫過下一個,繼續重複之前的舉動。
出城的隊伍排成了兩行,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老老實實地接受兵士的檢查。
“……我們回去。”溫如是勉強勾了勾嘴角,低聲開口。
莫邪沒有動,這也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城中搜捕計程車兵只會越來越多,城鎮雖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