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這宮裡的人呢?!”
芙妃呢?那個女人不是應該被關在這裡的嗎,怎麼不在?為什麼不在?
那守宮的侍衛卻像是司空見慣般,冷嘲熱諷道,“哼!這惋巷裡平日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往日積德行善的還有個宮人幫襯著,這沒有的自是自己想法子活下來。這些個妃子娘娘的慣關了前呼後擁,榮華富貴的日子,一下子從九霄天池跌倒了萬丈谷底,一時想不開自盡了也未可知。。。。。。”
“你說芙妃死了!”駱蟬心頭一滯,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我說你這小廝,不是說來找藥材的嗎,怎麼盡關心些芙妃的事情?”那守衛掙開駱蟬的手,整了整衣領,眉目間不由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悅。
“這位大哥,這裡我們看過了,並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我們這就去往別處檢視,勞煩你了。”子皓難得的出面客套了兩句,拉著駱蟬到了不起眼的假山石處。
“真的。。。。。。死了?”駱蟬喃喃自語,心道她得寵時風光無限,怎麼人死了連個音訊都沒有,又想到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肯能,畢竟人還是蹬高踩低的多,像這樣的即使死了也不會再有人過問,若是投井之類的怕是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她有些迷惘的抬頭望著子皓,對面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知道自己這麼說很蒼白,還是忍不住開口安撫道,“人家不是也沒說人是死了嗎。”
冷宮守衛森嚴,人豈是說沒就能憑空沒了的,除了死了駱蟬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可能性。這一次本是鑽了那娘娘愛那薏仁粉敷面的空子,她便在典藥寮配給她的薏仁裡做了手腳,麻痺了她的面部神經,再借由子皓這個神醫的幌子進宮查探,沒成想得到的卻是這般結果。她僵硬的牽了牽嘴角,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沒注意到子皓眼底無意流露出的閃躲。
兩人正無語間,一陣鬼鬼祟祟的低語自山石環繞的縫隙間傳了出來,聽聲音應該是個小太監,“過幾日便是重陽了,宮裡人多眼雜,我不能在那日祭拜你,今日燒些銀錢給你,也好過你在陰間孤苦。”
子皓和駱蟬的事情還沒個頭緒,也到沒在意那小太監的話,卻道那小太監又振振有詞的念道起來,“香茗,你的東西我都好生替你收著呢,你不在了,拿出做個念想也是好的。”
主子沒找到卻得了下人的訊息,駱蟬為之一振,晦暗的眼神頓時劃過一絲陰測測的冷光,當日香茗正是和佩心一起負責培養蠱毒的人,再者她是芙妃的心腹,說不定她知道的比不芙妃少。如斯想著,她已經拉著子皓拐過了假山石,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粉面小太監正哀慼的跪在一旁,一面用山石遮擋著別人的視線,一面燒著手裡的銀錢。
“你剛剛說香茗?”
那小太監方才感情低迷,根本沒注意到來人,此間一聽到人聲,嚇得一個激靈,忙不迭的一邊拍滅火苗子一邊往上扒拉土,還不忘迭聲的求告,“小的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在宮裡隨便祭拜亡靈可是大忌,此時看那小太監早已嚇得面無血色,駱蟬蹙眉道,“青天白日的,這明擺著的事情硬要說成沒得,你若不是把我們當成瞎子一般糊弄吧!”
那小太監聽言汗珠子突突的直冒,渾身顫的跟個糠篩似的,不停的告饒說再也不敢了,竟是連抬眼瞧瞧來人的勇氣都沒有。子皓正疑惑駱蟬何時變得這般錙銖必較又刻薄時,駱蟬又開口了,“仔細回答我的問題,我便真把自己當成瞎子,今日之事權當做沒看到。”
這下那小太監總算聽出點苗頭來,怯怯的抬眸瞥了一眼,只見都是寫生面孔,正想著挺直腰桿子反駁,卻見駱蟬亮出了宮中那位娘娘的令牌,登時脖子一縮,又蔫兒了。
原來這小太監名叫福貴,正是在內侍局當差。自古各宮妃嬪娘娘為了體恤宮人孤苦,對宮中對食之事也是默許了的,可嘆福貴暗戀香茗已久,但香茗是芙妃身前的大丫頭,他自知配不起人家,這件事情便打算一直爛在肚子裡了,可誰知芙妃一倒,香茗也跟著去了。香茗死後,按規矩她的東西是一個都不能留的,免得宮裡也沾染了晦氣,就在焚燒香茗遺物的時候,她趁著職務之便率先把香茗的幾樣遺物藏了起來,原本是想逢年過節拿出來憑弔一下,沒想到今日竟被人逮了個正著。
駱蟬聽聞大喜過望,又一番威逼利誘終於拿到了香茗被藏起來的遺物,無非是幾件衣裳首飾,倒是其中放首飾的盒子吸引了駱蟬的視線。那首飾盒子明明該是棕紅的舊木,已經被人磨礪的圓滑潤澤,偏偏底部加了一個半新不舊的底座,薄薄的一層,顏色卻是比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