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老冒!科學地合理地解決生理需要有利於家庭和睦、社會安定,跟你說也不懂。”
說罷,放下報紙縮排被窩裡睡覺。
可挨著床沒多久,尷尬事就來了。現在她只要一沾床就想上廁所……儘管她總跟自己說是心理暗示,並不是真的要小便,一晚上總還得起來七八趟。看著劉國祥剛睡著,打起了革命的小呼嚕,她是真不想動彈,可越憋著就越難受,幾尺見方的屋子裡又絲毫沒有回桓的餘地。
偷偷摸摸地起身,藉著窗外的一點路燈找著尿盆,小心翼翼地蹲下,萬分地尷尬。破爛房子的隔音幾乎等於沒有,別說是劉國祥,夜深人靜的,稍有點動靜只怕隔幾間屋都聽得到。可越是難為情就越是方便不出來,過會一上床又開始不行。
折騰了幾次,劉國祥重重地翻了個身以示抗議。
文欣滿心的委屈,睡不著,時間久了肚子又開始餓了。飢餓感排山倒海一般地洶湧著過來,她只好再次輕手輕腳地起身。餅乾吃完了,找來找去也沒什麼吃的,最後看桌上蓋著一碗剩飯,也湊合著吃了幾口。冰冷的飯糰嚥下去,她悄悄地哭了。
作者題外話:不好意思,下午走得太急,還沒寫完就直接從草稿箱裡貼出來了。
第七十四章 1999年5月8日
一早起來,劉國祥滿臉的不高興,穿著衣服就開始發表演講。
“一晚上叮啷咣啷不知道你搞什麼名堂,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是沒問題,晚上不睡覺白天可以睡個飽,我怎麼辦?總共還眯了不到兩三個小時,白天又沒有休息的時間,幹什麼都只打瞌睡。”
“孕婦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尿頻尿急現象,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我已經很小心不去吵你了。”
“那我同事怎麼天天精神飽滿的?我從來沒聽他說他老婆半夜起來跟打仗似的?”
“那是人家懂事不計較,再說了,這種事跟別人說幹嗎。”
“行,都是你有理,反正說道理我從來都說不過你。”
“本來就是!現在需要照顧的好像是我,不是你吧?別人當媽了全家人寶貝得什麼似的,我怎麼就像小白菜似的了?這破爛屋子是你自己要住進來的,就那麼大點地方,就擱得下那麼張小床。起先你說我佔地方礙著你睡覺了,我兩個人差點沒趴牆壁上去。現在又說我起夜吵著你了,那我都換到外頭來睡了,儘量地不吵你,你還想要我怎麼著?我就是不想落個不支援你工作的壞名聲。可這是生理特點,我沒法抗拒的,你找我撒什麼氣啊?”
“算我倒黴!沒見過這麼嬌氣的,生個孩子了不起啊?我媽生了我們好幾個,還不天天干活,沒休息過一天。”
說話間,劉國祥就黑著臉跑出去了,沒買早餐,也沒帶熱水瓶出去。
文欣本來一晚上也沒睡踏實,現在眼睛一睜就給他這麼搶白一通,只氣得胸口痛,口裡還唸唸有詞:“不生氣,不生氣,千萬不生氣,憑什麼他讓我生氣就得生氣,他越想讓我生氣我就偏不生氣。深呼吸幾口,世界多麼美好,空氣多麼清新!”
好一陣,這口氣才算是順了過來。照從前脾氣,劉國祥一句話不對付,她早就走人了。可現在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呢,長途跋涉地顛簸著,萬一出點什麼問題怎麼辦?忍吧,好歹忍過這段危險期。
還好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是自由的,不用跟那個討厭鬼面對面。不就是不買早餐嗎?正好出去吃點別的換下胃口。不就是不開啟水嗎?買瓶礦泉水喝就好了。凡事都有兩面性,心裡往好的那面想著,就不覺得有多鬱悶了。文欣很快就興致勃勃地在街上晃悠著,想象著自己腆著肚子的樣子。奶油味的餅乾,好吃,一桶不夠,買兩桶,氣死他!不讓我吃水果?偏吃!蘋果、草莓、香蕉全買上,就不買他愛吃的梨,氣死他!不愛吃蘿蔔條是吧?就買,氣死他!想吃大排骨是吧,就不買,氣死他……鬼子在她的想象中被氣了個七竅生煙,哈哈,這樣的日子真是VERY HAPPY!
阿Q精神往深裡想,其實可以衍生為生活的藝術,人是需要自我安慰的。誰都有一肚子虛火,要全是沒頭沒腦地爆發出來,世界還不亂套了?設個假想敵,所有怒火和怨氣都撒到這個假想敵身上,實際上同樣具有發洩的功效。
買份報紙,赫然一條新聞“北京時間5月8日清晨,以美國為首的北約悍然使用導彈襲擊了我國駐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大使館,造成我人員傷亡,館舍嚴重毀壞”。什麼世道?大使館都讓人炸了?簡直匪夷所思!
文欣和鬼子難得有一天沒在吃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