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的模樣。
霧濃濃笑得淚花都出來了,聽到不遠處有車子飈來的聲音,霧濃濃分了分神,再回頭已經看見那個小男孩爬上了公路,興奮地跑向公路對面的她,向她招著手,根本沒看見駛來的車子。
霧濃濃再回頭看了看那急速飈來的車,來不及做任何思考就跳下了護堤,將那小男孩往路對面一推,也沒有覺得疼,只是落在擋風玻璃上的一瞬間,看見坐在駕駛室的人卻是寧墨。
霧濃濃整個世界陷入黑暗前的一剎那,閃過一絲莫名的念頭,這下完美了。
霧濃濃在手術室裡呆了十多個小時,寧墨已經在警局來回一圈了,她還沒出來,直到半夜送出來的時候,白布並沒有蒙上她的臉,才讓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大氣。
醫生說的是,二十四小時之內如果能醒過來,那就沒有大問題了。
當時伍又就哭了出來,看得範愛林皺起了眉頭。
白雪之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臨走前抱了抱寧墨,每個人走之前都抱了抱寧墨。
彷彿最需要安慰的不是那個躺著的人,而是如今站著的人。
病房裡安靜下來的時候,海倫才輕輕地走到寧墨的身邊, 將手放在寧墨的肩上,今天是她第一天做寧太太。
車撞上霧濃濃的時候,海倫坐在副駕駛裡,他們駕車正要去機場,約好了去愛琴海度蜜月,蜜月地點是海倫選的,覺得名字挺好的。
寧墨的車開得快極了,但海倫不敢勸他。因為半年多來寧墨的脾氣壞透了,輕輕撩撥一下,就跟怒吼的獅子一般,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嘴角總噙著一絲壞笑的沉穩的寧墨。
海倫其實也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錯與對,她與寧墨在一起後,他再也沒有輕鬆地同她在一起過,更不論說笑了,總是公式性的應付,笑容裡沒有任何內容。
海倫是知道的,他利用了寧墨急於證明他可以放開霧濃濃的心,她誤導了寧墨她可以只是演戲,她層層推進,步步緊逼,也多虧了霧濃濃和白莉的配合,才能如願以償。霧濃濃的離開和白莉的糾纏,無不加快了她得到寧墨的步伐。
其實霧濃濃如果不回國,海倫覺得自己這輩子肯定是沒有希望的,可是當她的朋友在機場看到霧濃濃回國的時候,她就急匆匆地趕去了醫院。
海倫顯然是賭對了。
今天她本來該很歡喜,可卻又覺得諷刺極了。她成了他的妻子,卻發現,無論是在他的眼裡,還是他們的眼裡,她都不曾入過局。
寧墨回頭看了看海倫,將手繞過脖子,放在海倫的手背上拍了拍,“出去說吧。”
在走廊盡頭的陽臺上,寧墨駐了足,瞧著海倫認真地道: “對不起。”
海倫只剩下苦笑,他果然一點兒希望也沒留給自己。
“律師明天早晨會把檔案送過去給你的。”寧墨眼裡滿是
歉意。
“用得著這麼急麼?”海倫看著寧墨,其實他早就急了, 有誰在訂婚前就簽好了離婚協議書的?只有她自己還一直抱著幻想。
“咱們越早離婚,你要付給我的贍養費就越多,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明天我可就成全國十大富婆了?”海倫很高興自己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寧墨也笑了笑,“錢多了也愁花。”
他們因物質而開始,以物質而結束。
海倫望著那間病房的門道:“她恐怕很會花錢的。”
寧墨也回頭瞧了瞧,淡淡地笑了笑,“的確。”笑得那樣的天經地義,脾氣忽然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沉靜,好像只有跟霧濃濃一起的時候,他的脾氣才好得驚人。
其實一直以來寧墨的脾氣都稱不上好,所以海倫曾極度驚訝於寧墨居然能忍受霧濃濃那種任性無比的人。
她不服氣,以為寧墨只是沒遇上還好的女人而已。如今卻是不得不服氣了,有人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如果,如果是我先遇上你,結局會改變嗎?”海倫渴望答案。
寧墨不語,這個問題其實他也問過自己,問過無數次,如果他先遇上的是簡苒,如果他先遇上的是海倫,甚至他先遇上的是曲悅依,結局是不是會變?
寧墨自嘲地笑了笑,“她就是我的報應。”
不因早晚,不因對錯,只要她是她,那他就不會變。
夜深人靜後,寧墨坐在霧濃濃的床邊,握著她的手,溫溫暖暖的真好。寧墨細細地吻了霧濃濃的每根手指,再然後,兩個人的手五指交叉,緊緊握住。
最艱難的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