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沉下心來。
悠悠轉身回頭,我的唇角漾起一圈清淺的笑意:“你是在叫我嗎,跡部君。”
敬稱不用,平稱還是要用的,我可跟他不熟。
他的目光幽邃,竟隱隱看得出些傷痛的意味。
這讓我的嘴角的笑容變得諷刺萬分。
“如果你是在叫我,那麼你叫錯名字了。我叫玖蘭墨,不是你所叫的墨宸,更不存在第一天裝作頭次見面。”
“且那時候的我,的確還不認識你。”
聽得我這樣說,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幾分。
而後霍地站起身來,雙手抓上我的雙臂,兩眼直視著我:
“墨宸,這麼多天的胡鬧也該夠了。”
不待我回答,我便聽得伊藤莫驚叫出聲:“景吾哥哥——”
隨後便是他蹙眉的斥責:“安靜點,小莫。”
這話雖是對她說的,可他深灰色的雙眸卻一直盯著我的臉不放,我也只坦然地看向他。
不著痕跡地將嘴角邊的厭惡深深壓了下去,我朱唇輕啟,只吐出兩個字:“放開。”
他的眉角微挑,有一種固執的執拗:“本大爺不放開。”
“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得不到你的訊息,日日夜夜都在擔心你?”
我雖對這話不予置評,心裡卻是狠狠地啐了一口。
日日夜夜都在擔心?你在哄鬼嗎?
我在你面前時你嫌我厭煩,我不在時你就沒日沒夜地思念?
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我再重申一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墨宸,我就是玖蘭墨,請你看清楚!”雙眼對上他的眼眸,我沒有絲毫膽怯。
這麼多年了,我掩飾的本領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想看穿我,下輩子吧。
而聽我這麼講,他忽然笑了。
“看清楚?本大爺看得很清楚。你剛才和淺野的對話已經說明一切了。”
感覺到雙臂上力度的加重,我眼角微動,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的是,這個動作清晰地落入忍足的眼中,讓他不自覺地冷下了臉。
◆◇'墨色哀涼'◇◆放開她,跡部
“對話?那不過只是個問卷調查,你倒說說看它說明了什麼?”像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我不屑地出言。
你所以為我展露出的破綻,都是我故意攤開給你看的。
承認吧,你已經上鉤了跡部景吾。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或許是他太過激動,竟沒有看出我眼裡蘊藏的譏誚。
“你剛才說,你喜彈鋼琴,偏愛牡丹。”他的眸光頗顯銳利,像是要直達我的心靈去窺探。
我處變不驚,只淺笑回應:
“世上喜愛鋼琴之人何其之多,偏愛牡丹者又有多少,僅憑這兩點就判定我是你口中的那個人,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聽得我這樣回答,他的面色微變,不過頃刻間便調整過來。
“你所述的那個背叛的經歷呢?語言之間,難道不是在埋怨本大爺嗎?”
我嗤笑一聲,嘲諷地看向他:“跡部大少,那是我自己的經歷,和你無關。”
“如果你非要把我和你口中的那個人扯上關係,那麼就證明,你曾經負過她,對嗎?跟我一樣的經歷,她還真是可憐呢。”
明顯地感覺到雙臂上的力度在一瞬間減弱,我臉上的笑意更甚:
“想必直到現在,你身旁的新歡仍在吧?”
見他的眉頭緊鎖臉色深沉卻不言不語,我乘勝追擊,目光不斜不倚正落在伊藤莫上,讓她粉晶色的眼眸上添上一抹驚恐。
“伊藤桑,你知道那個新歡是誰嗎?”
忍足的眼泛著流光,托腮眯眼。
伊藤莫更是驚恐出聲:“你在說什麼玖蘭墨,我聽不懂!”
“夠了!”見我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跡部危險地眯起眼喝止我。
“什麼夠了?”嘴角揚起的弧度加大,我無所畏懼地看向他。
“還遠遠不夠呢。”
他定定地看著我的雙眸,眼裡有無盡的悔恨卻因著自身的驕傲被死死壓下:
“我知道你怨我,我知道你恨我。但當時我打你一巴掌真的不是故意的,在你走之後我瘋狂地找你卻一無所獲,你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我的生活裡。五年了,都五年了,再大的仇恨都沖淡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