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忘記。
得之畢業進到一家著名的公關公司。
還記得面試的時候,考官從一大堆簡歷中抬起頭來,“咦,葉得之怎麼是你?”
那是個姓程的年輕人,是她大學時的師兄。
師兄詫異“葉得之,他們說你去了法國……”
得之只得笑,側著頭抬起眉眼。
曾經有個人說過,她側著頭抬起眉眼時,有種震人心魄的力量。可是現在,只是勉強,葉得之靈氣盡失,不似從前。
上班,下班,服侍老闆應付同事,見客戶看電腦,乏善足陳……
得之總是跟上司程迦閔說,這狗一般的生涯,
程君總是笑,出糧日那天你比誰都歡欣鼓舞,矯情的傢伙。
是 ,狗一般的生涯也要做下去,除去工作,真不知還有什麼可以抵擋這城市的寂寞。
公司總有人說程同得之有曖昧,得之呵呵笑,我?他? 有沒搞錯,別開玩笑……
他們太熟悉對方,他知道葉得之大二休學一年,大四差點無法畢業。
得之見證了程的戀愛史,看他從痛徹心扉到毫不在乎,到現在,她不知程的愛情到底是一場遊戲還是一次次感冒。
他們是真正的兄弟,他們都在等那個讓自己奮不顧身的人……
然而,是不是真的有那個人得之也不太清楚,程總是嘲笑愛情,說那是煙雲。
得之卻說,一切都是宿命。遇見誰,在那裡,對或錯,我們無從抗拒……
這世界太多相愛的人已分開 卻將錯愛的陌生人擁入懷。
有時下班一起喝個小酒,程總有陌生女郎來搭訕,她們有的嫵媚有的神秘,清一色當得之是空氣。
有時也有人請得之喝一杯,她總是來者不拒,眼睛裡卻是深深寂寞……
得之厭倦這種在酒吧被人兜搭的日子,可是下班何處去?在哪裡都得面對滿室的寂寞,所謂寂寞,不過是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分分和合,而你完全置身度外,如此而已。
寂寞足夠吞噬一個靈魂,彷彿燒到指尖的煙……
得之不是無人追求,她慣性的拒絕,
她說,我只是在等那個讓我奮不顧身的人。
堂兄葉仰之總是嘲笑她,“那麼多青年才俊,沒一個讓你再次奮不顧身?”
她難得的文藝腔,“雖則如雲,匪我思存。”
葉仰之嗤笑,“呦,開始標榜自己讀過詩經啊。”
真的是那樣,那些人都是很好很好的,有些是世交的哥哥們,儒雅,優秀,無比妥當,可是那些人都不在她的心裡,有本小說上說,如果你真的遇見過那個人,那麼其他人都變成將就,她不願意將就。
葉仰之難得的正經,“小小,每個人怕是都得傷筋動骨的愛過一回,可是那次還不夠嗎?你還不疼嗎?有些事,別太執著才好。”
七年了,所有人都還沒有忘記。
第二章 寂寞
日子過得平板無聊,女同事們從來都是在說八卦和男人。對於前者,得之實在是沒有什麼心得可以傳授,可是後一樣那可是女人的天性,於是不得不每天上閘道器心一下最新八卦,每日在茶水間插一兩句嘴卻總有驚人之語,同事都說葉得之是十分的冷幽默。
從前,從沒有人說葉得之幽默,現在,她是行內有名的火爆,不知說出去她的同學們會不會相信。
那日她們那組照例加班,因為一家知名的拍賣行要在本市舉辦展覽,因為是國內第一次,策劃案几次修改對方都不甚滿意,整組人馬好像是臥龍基地的熊貓個個都是黑眼圈。今天好容易準備妥當,每個人已經是看到電腦就噁心。
於是開始就著點心八卦。
他們打趣得之,“得之你最厲害,全公司上下只有你敢衝著PETER大喊大叫。”
“因為我總是搭程迦閔的車回家。”
程現在在公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到程君名字,一票人開始眼睛發亮,“是啊,老闆姿色頗佳……”
得之駭笑,如若程知道有人這樣說他,不知會不會象動畫人物那樣,額頭三條黑線。
只聽那些女同事又說,“程君,無論哪方面都屬上佳,工作勤謹,待人有禮,是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只單單有一點……是吧,得之。”
得之正在發呆,只啊了一聲,所有人看定得之,知道得之不會在老闆面前兜底,於是剛才那朗聲發言的八卦女道:“難道不是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