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是這樣……程君性向異於常人,所以傳你同他的緋聞時你才否認的那麼快……”
得之一口珍珠奶茶差點噴出來,“他?怎麼可能,他最愛胸大無腦型美女。”
眾人鬨笑。
得之明白,程的心裡是有那樣一個影子的,那是本市知名撰稿人,得之曾追看那位師姐的專欄,她將一切寫得活色生香,生動感人:寫上大學時每天穿過一排小飯館的後窗去開啟水,一趟便食盡了人間煙火……
得之看那些文字彷彿回到自己的二十歲。
二十歲,那時候,也曾發自內心地笑過,也覺得自己笑容可以該變世界……
二十歲時覺得緣份奇妙,卻不知命運深淺。
二十歲那年,因為遇見一個人什麼都改變了……
加完班已經是九點,這個時候,小朋友們已經上床睡覺,可是有些人的
夜才剛剛開始,坐在計程車裡看著路兩邊的燈,微微有些睡意,還記得衛家齊喜歡在山上看燈海,輕輕把她擁進懷裡,好像一手就可以握住這些世間繁華。
可是,有些事,有些人,你終究握不住。
回到家,肩膀總有一些微微痠痛,有時在得之想自己為什麼要做這份工作? 也許是因為自己害怕寂寞,害怕再一個人的時候面對碧海青天夜夜心。
閒暇時光她喜歡在SHOPPINGMALL裡徘徊,沒有人認識你,肆意的這樣走著走著,彷彿可以忘記一些東西。
或者是在健身房裡面揮汗如雨,那種接近虛脫的疲憊,讓她覺得滿足,覺得自己還有一點事情做,可以忘得快一點。
可是真的可以忘記嗎?七年夠不夠漫長?
第三章 舊夢
年初又去了一次新疆,變化很大,得之漸漸找不到七年前的感覺。
喜來登12樓的房間,被子和枕頭都是整潔的氣息,得之將身體縮在大床上,回憶一點一點的沉澱。有時她真的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有時做夢,有些人有些是依然清晰。
那年,他們在烏魯木齊待了兩天。
這個離海洋最遠的城市乾燥而灼熱,得之一群人在夜市上大快朵頤,幾位男生吃的手指縫裡都淌了油,得之找到舊時俠女的風範,大杯喝酒,大塊吃肉。
幾杯下肚,眼神漸漸迷濛,正在這時,聽得有人驚喜的大叫,“太有緣了,又遇到你們!”
得之抬眼,只見一年輕人,高大英俊,眉宇間有股卓然的氣質,呵,得之記得這人叫衛家齊。
這三個字,於口中兜兜轉轉,平仄用盡,似一根羽毛,於心底柔軟處落下。
得之那樣恍惚的望著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傻笑,朋友們一起喝酒划拳,已有幾個支撐不住,卻還沒有盡興,衛家齊對得之說,“我們去走一走。”
得之忙不迭從座位上跳起來,不理那群自顧自的醉鬼。夜市的攤位上盡是照明的白熾燈,看來很普通,卻在這夜色裡顯得無限曖昧。
她問他,為什麼來這裡?
他揚眉看著她,“只是想看風沙呼嘯過大漠。”
得之卻道,“其實什麼比得上這塵世蒼涼……”
他卻深深望著她,眸子宛若暗夜星光,眼光深不見底。
她跳開,跑去買維吾爾人做的冰淇淋吃,用舌頭狠狠地將糖霜捲到口中,濃濃奶香迅速在口中擴散。
不知不覺夜市的熱鬧已在她們身後,她對他說,真好吃,他笑,指了指她的嘴角,她伸出舌頭去舔,只這樣一個小動作,已讓他的喉頭一緊,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已俯下身來吻在她的唇上;她甚至聞得見他身上清新的剃鬚水味,以及清涼的薄荷香氣……
一時間她忘了反應,腦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自己是為了什麼 ,她亦不清楚。
最後他終於放開她,輕聲說,“真的很香。”
這些場景有時候會出現在得之的夢裡,可是醒來卻依舊是巨大的寂寞和空洞,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是虛空。他的味道,他的眼神,他說話的語氣,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抓不住,甚至在清醒的那一刻,她都懷疑那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想像,這一切甜蜜,哀傷,傷痛,以及最後無止境的羞辱,從來不曾出現過,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
真奇怪,最後那麼傷痛的日子,心彷彿天天都在滴血,她居然從來沒有夢到過,從來也不曾想起,恐怕是因為從來也沒有忘記。
起床時分依舊是面孔浮腫,眼底青黑,得之每次恨不得把頭整個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