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為是冒犯的偷香,人都有遺失的半圓,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肆情吮吻,無人有權阻擋他將半個納合成一個完整的圓。
好香好甜的味道,多令人意亂情迷呀!理智不太管用了,一張人皮快撐不起毛絨絨的虎毛。
勉強抽身將她水嫩的臉擁放在肩頭,他相信“牡丹花下死”是句警世名言,失血過多是他活該,貪心地要融化她純真的心房。
這是作惡多端的報應呀!可是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商人的蜘太驚心動魄了,想必她有所覺悟。
他們是分不開的。
“心兒寶貝,你是不是該幫我換繃帶?老公我可捨不得你守寡。”他才一說完,她便像電擊般地跳開。
白虎的笑出自真心,投有一絲虛假。“不要緊張,慢慢來,我還活著。”
“你讓人很……不安。”她手不穩的拿著剪刀剪開溼黏的繃帶。
“不安的人是我,剪刀利得很,別往我脖子刺。”他相信她的專業,這麼故意說是為紓解她繃緊的情緒。
她虛弱的笑得令人憐惜。“痛不痛?紗布和傷口黏在一起了。”
她儘量不提起難為情的親密熱吻,想想都覺得太淫蕩了。
“用力扯掉吧!小小的疼痛我還撐得住。”他用溫柔的笑臉鼓勵她痛下殺手。
他的不在乎讓向水心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眼一閉扯下血肉模糊的黏稠紗布,稍微凝固的血冒如湧泉不停歇。
她不遲疑的灑上止血藥粉,棉花棒沾雙氧水清理傷口四周,迅速而專業的檢視傷口是否裂開,換掉帶血的紗布重新包紮,一氣呵成不給病人呼痛的機會。
病人都喜歡她的看護,因為她一向沒什麼脾氣的笑臉迎人,不管患者如何刁難、辱罵,如沐春風的笑容始終一致,融化一個個因病痛累積的戾氣,將祥和帶入病人煩躁的心房。
人人贊她是笑臉菩薩,她卻不以為然地直道是本分,柔如聖母的光芒普照每一個受病痛折磨的病患。
她不是神,可是擁有一顆慈悲的心,相信人都是善良的,值得救贖,即使一時走岔了路但同樣能導正方向,只要有心。
“白先生,你還好吧!要不要吃顆止痛藥?”好白的臉色。
白虎眼神一深。“老婆,你太生疏了,叫我白虎或是虎哥哥。”
“白先……呃!你是黑社會的人嗎?”他的表情變化好快,不像剛開完刀的體弱患者。
“你怕嗎?”他問得很輕鬆,心底卻在意得要命,盯著她細微的臉部表情。
向水心搖搖頭。“為什麼你開刀時不上麻醉,寧願忍著椎心的痛呢?”
不瞭解人可以勇敢到何種地步,他讓她開了一次眼界,居然完全忍受下來,不曾呼過一聲痛。
“我不信任貴院的執刀者。”輕描淡寫的口氣,叫人以為他不過是剪了片指甲。
“我不懂,醫院本來就是醫治病人的地方,為何你不相信醫師呢?”她的迷惑明白地寫在臉上。
白虎促狹地在她唇上一啄。“誰叫我是人人痛恨的黑社會頭子。”
“真的?!”她驚訝地張大眼,沒工夫計較他自鳴得意的小動作。
“你信嗎?”隱隱挑動的眼波含著笑意。
“信呀!你被子彈打中了。”她從不懷疑別人的話,照本宣科的接受。
唉!他一生的汙點。“老婆,你刺傷我易碎的男人心。”
“老婆!!”
一聲不可思議的男音在門口響起,挑高的眉毛英氣十足,一身筆挺的制服叫人肅然起敬。
一個高階警官。
驟起的聲音讓一向恬靜的向水心差點打翻藥水,專業的形象險些破滅,她深吸了口氣,趕忙整理整理整排的瓶瓶罐罐。
在無人的時候她由著他胡亂喊,反正沒幾個人聽見,清者自清,醫院裡的同事不會大驚小怪,因為她有院長的女兒罩著,閒話傳不久。
可是面對外人,該有的護士職分不可亂,和病人胡攪亂纏會為醫院帶來負面影響,苒苒知情的話,肯定會一直逼問她無從啟齒的羞事。
鎮定,是專業醫護人員的涵養和態度。
從容的微笑如花綻放,她輕頷了一下。“警官,例行調查嗎?”
“嗯!槍傷是重大刑案,得備案好深入調查。”剛冷的警官瞄瞄雙眉微皺的“危險人物”。
“需要我在場協助調查嗎?”她將棉布沾溼清洗帶血的雙手。
他挑眉一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