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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上流人士的婚禮,不容置疑的。
墨蘭低著頭,像是靜默地冥思著。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她沒有和崽蘭有過聯絡。是想,丈夫會幫自己照顧到姐姐。結果是這樣嗎?
安目晨兩手安放在西裝釦子上,向著堂上的神像,像是虔誠地注目,謊:“這是一塊讓人忤悔的好地方。”
墨蘭望他一眼,接上話:“安先生認為自己需要懺悔嗎?”
“不。”安日晨微微閉了眼睛,道,“我一直都認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人。”
墨蘭冷丁丁的眼神便是瞟過他,來到了門口處。後來的賓客只能坐到了坐席的末尾。但是這個教堂並不大,明顯位置不夠。有不少人,或許聽說了訊息,來到了門口處,因沒有請帖,被攔截在外頭。眺眼一望,大多是帶了攝像機的媒體。
“好像有軍人來。”安日晨順她的目光,望到其中幾個熟悉的人影,不由拉拉眼鏡,顯得一絲吃驚的模樣。
“軍人?”墨蘭故意問,其實她也看見了,看見了人群裡沒有穿軍服的黎立桐和白燁。於是,她心裡一時緊張了起來,嘭嘭嘭的心跳聲震到了耳膜裡。按照這樣的情況,丈夫不來就怪了。
“我覺得是軍人,可能他們今天沒有穿軍裝。”安日晨說。
墨蘭這時是把視線往四周的賓客席上放眼過去。或許,以丈夫的能力,是喬裝打扮進來了。
為此,坐在第一排的費鎮南立馬將頭頂的小氈帽抓低一截。妻子和安日晨進來時,他便已發現了。可是在那天喝醉酒後,他向妻子吐了很多真言,以至於第二天酒醒之後,回憶起昨晚上說的話兒,深感慚愧。自覺不止沒臉見妻子,也沒有臉見兄弟們,畢竟自己把兄弟們的醜事都說了出去。果然是酒容易壞事。
哎一一在心底裡長長地嘆息,他想見妻子,見到妻子又怕自己會動手搶人。所以,只好忍耐著不見,忍耐著暫時不要說話。況且,今天他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傅想蘭從那個男人身邊帶回去的。不然更愧對妻子了。
以他一人的微薄之力,唯恐……”所以,他低頭專注地表針上計算著,婚禮快開始了。
完全捉摸不到丈夫的氣息,墨蘭鬱悶地收回了視線。不以為丈夫沒有來,而肯定是丈夫的潛伏能力高於自己所想的。婚禮在這時候開始了。
主持婚禮的牧師登上了講臺。禮堂內陷入了寧靜的氣氛,婚禮進行曲奏響。
在莊嚴的音樂聲中,新郎在伴郎的陪同下從一側走到了牧師的講臺邊上。吳梓陽在今天是白色新郎禮服,打著花帶,俊逸清朗的笑容望著四下的賓客。
墨蘭縮緊的小眼瞳在他虛假的笑臉上冷冰地掃過去,繼而是全神貫注在門口進來的新娘上。
記得幾年前,傅崽蘭嫁給肖慶生時,在中國傳統婚宴上著了一襲中國紅色旗袍,嬌豔不可方物。今天,衣著白色新娘婚紗的傅崽蘭,一樣美得不可思議。
席上的賓客們竊竊私語:
聽說新娘子是寡婦二嫁。
聽說她原先的公婆認為她剋死了自己的丈夫,連她丈夫的葬禮都不讓她參加。
吳學者有沒有必要娶這麼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
總歸一句:她姐配不上吳梓陽?
呸。墨蘭在嘴裡差點兒唾棄出口:她姐姐是一個多麼端莊秀麗心腸善良的大家閨秀。吳梓陽這個道貌岸然的虛偽男人,連伏拜在她姐姐的腳趾頭底下都不夠格。
要不是感覺得到姐姐嫁給吳梓陽這事兒必定有什麼玄機。墨蘭早就衝了出去,一槍先斃了吳梓陽這個混蛋。
因此,墨蘭以為,姐姐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出色演技,令她足以深刻自省。
傅崽蘭是兩目專注地望著站在講臺邊上的新郎,彷彿濃情脈脈,深陷於愛情之中。婚禮進行曲停止。新郎新娘同立於牧師面前。在牧師把手安放在聖經上,準備宣讀結婚誓詞時,安靜的賓客席上忽然舉起一隻手:“我反對這個婚禮。”
墨蘭一聽見是丈夫的聲音,一邊心裡自然地加快了心跳,一邊是更仔細地觀察新娘新郎的表情。
吳梓陽作為新郎的虛假笑容悄然浮現出了僵硬。
傅蕙蘭恰如其分地微張小嘴表示驚愕。
主持牧師帶了疑問,在新郎新娘那裡都得不到答案時,只好問向了舉手的費鎮南:“請問這位先生,你是什麼理由反對這對新人的婚禮?”
“請稍等。我一個朋友馬上就到。”
隨著費鎮南這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