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劫財就是劫色,說不定自己會因此沒了這條小命,可是她還活著?
為什麼還活著?她的包呢?摸一摸身旁,不見了。看來對方是劫財後將她扔到了荒山野嶺裡。
墨蘭喘幾口氣,翻過身,慢慢撐起了半身。等摸到了落在草地上的黑框大眼鏡,戴上鼻樑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片紅色,她一刻窒息了。
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就躺在她手臂可以伸到的地方。而且,她身旁放了一把刀,她的手心沾滿的都是血。小男孩的全身呈青紫色,典型的死了有幾個鐘頭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搶劫了她包的人,還殺了人,然後把她和死人放在一塊嗎?墨蘭拼命地喘著氣,腦子裡閃過一連串念頭:馬上,首先馬上得報警。
身後的灌木叢嘩地一響,撥開的枝丫間隙裡露出幾把黑森森的槍口。
“不許動!舉起手來!”
墨蘭剛想擺頭回去看是誰,一塊冰冷的生鐵抵在了她後腦勺上。然後,一雙冰涼的鐵拷卡啦上了她的手腕兒。
“從現在起,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據。”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警服,兩肩的銀色徽章亮得耀眼,以一種公式化的語氣向她念說。
墨蘭沒來得及回應一句話,兩邊的胳膊毫不留情地被拽了起來。這些人根本不管她是否能不能走得動,將她向前拽,往前推。她就這麼被人半推半拉的情況下,拖曳著步子艱難地走出了灌木叢。
前方停著的是一輛鑲有威嚴銀色公安部徽章的黑色警車。一個頭發凌亂的中年婦女衝了上來,掄起拳頭狠命地往她身上砸,哭喊道:“你這個殺人犯,還給我兒子!”
墨蘭因兩邊被人挾持著,身上硬生生地被這婦女捱了幾拳,痛得她咬牙。
“把親人拉開!”後面上來的男警著急喊道。
挾持墨蘭的兩名幹警聽到喊聲,才拉開了中年婦女。緊接,墨蘭被人從背後狠力推了一把,踉蹌地上了警車。車門“啪”關上。她頭暈暈地倒在車廂裡的一邊,無力地睜開條縫,見車窗上安裝了一根根形同牢獄的鐵柵欄。坐在她旁邊的女幹警凶神惡煞地瞪著她。她眉頭輕簇,四周全是厭惡嫌棄的目光。於是她不得深吸口氣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一切看起來的結論是,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已被人誣陷為殺人犯。奇怪是,對方不把她直接殺了偽裝成她自殺,而是非要誣陷她入獄?莫非,是想狠狠折磨她一頓再讓她死?如此陰險狠毒的招數,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但對方明顯是恨她入骨。想到自己得罪的人,首當其衝,也只有那楚昭曼。
墨蘭冥思著,一副過於冷靜的犯人姿態,讓那些刑警們起了反感。
看押她的女幹警在下警車的時候向頭兒建議:“張隊。我看,這個犯人不簡單。”
張隊?墨蘭被人拉下警車,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男人的臉。這是一張年輕英俊,同時目光中帶有點老成的臉,兩肩的銀色徽章亮得耀眼,是那個一開始便警告她謹慎說話的幹警。
張隊抬舉警帽的帽簷,發出命令:“把犯人帶進去。”
墨蘭再度被人推著往前走,一直走,雙手舉著冰冷的手銬,穿過層層的鐵柵欄,最終到了一間陰暗狹窄的小房間。
“坐下!”
連坐,也是沒有自主的了,被人在肩膀上狠狠地一壓,她坐在了冷冰冰的木凳子上。
正前面的鐵柵欄咔一聲開啟,進來的男人帶了本子和筆,在她面前隔了張木桌子坐下,還是那個張隊。
除了張隊,鐵柵欄前兩邊各站了一名持槍的武警戰士。
一切,與白牆上貼著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相映成彰。
“名字?”
“傅墨蘭。”墨蘭吸口氣,吐道,“我要求請律師。在律師到來前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張隊開啟本子封面要進行筆錄,聽她這麼一說,英挺的眉毛聳了起來。為此,站在他旁邊協助他審問的幹警兇巴巴地瞪著墨蘭。
墨蘭閉著口,按照姐姐蕙蘭的說法,當她不說話的時候,哪怕是讓她死也不會說出一個字的。
張隊從她緊閉的嘴唇,來到她被鐵拷鎖緊的手腕兒。這雙手腕很小,怎麼看,都不太像是能在男孩身上捅數刀的手。這個案子有疑點,但是,幾個目擊證人異口同聲指證她是拐走小男孩的人。
“張隊。”協助幹警閱讀完同事送來的資料,在他耳邊解說道,“這個女人,調查過了,是留美學生,學過相關的解剖學,而且在國外研究院進行學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