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責任事故過錯。”
張隊把手指夾的鋼筆轉了轉,吩咐協助幹警:“依照她的要求,給她找個律師。”
不是吧?協助幹警有點兒愣地看著他。這女人,現場抓獲,有目擊證人,有物證,過往有汙點,作為第一嫌疑犯已經確鑿無疑了。應該馬上錄了口供押上法庭治罪,以對得起慘遭殺害的無辜受害者。
然頭兒的話就是命令,協助幹警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出去打電話,尋找法律援助。
墨蘭抬了抬眼皮,見張隊只是開啟那本空白本子,一手抓著鋼筆旋轉,好像閒情逸致並不著急。要是真正的犯人,可能會因為心虛,隨著時間的延長表現出焦躁不安。但她不是,所以他這樣一副守株待兔等著兇犯原形畢露的神態,對於她一點用處都沒有。
“自首,才能求得寬大處理。”終於,他放下了翹起的一條腿兒,臉隔著桌湊近她一點小聲說話。
墨蘭再抬了下眼皮,漠然道:“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麼話都不會說的。”
無論這個警察表現得多有正義的樣子,但是,她現在既是被人誣陷,就必須更為謹慎地行事。
“我知道犯人總是不信任我們,總以為我們喜歡馬上把你們認罪。可事實是,我們只尊重事實的真相。”張隊“苦口婆心”地說。
這話說得很美妙。但如果追求事實真相,她被人誣陷,被人做好了手腳,肯定人證物證都不利於她。她說什麼,都贏不過鐵一般的證據。因此,他在這裡套她的話,不過是想找出讓她更加容易定罪的弱點。她不會說的,她與他的立場本來就是對立的,不可能成為一致。除非——
“我要求驗血。”
她最終的這幾個字,讓張隊手裡旋轉的鋼筆落到了本子上。
第十四回:與後媽第二次較量
她被人下了藥,或許血液中到現在會殘留有藥物的痕跡。
張隊彎下腰撿起滾落到地上的鋼筆,穿過幾條桌腿看見她的雙腳在細微地打哆嗦。看起來,不像是恐懼。當他抬起頭,能望見她的唇色泛白,是一種虛弱至極的狀態。於是加深了他的疑惑。
“找個醫生過來。”他向外面的人吩咐。
這麼說,他有一絲信了她的話了。是的。只要驗了血,證明被人下藥,一切應該有轉機。墨蘭心裡好像能開始喘一口氣。
可是,過了一會,走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那個協助幹警,在張隊耳邊緊張地說:“盧大隊讓你過去一趟。”
“大隊長親自過來了?”張隊立馬站了起來,臉上有些微的吃驚。
“是。”協助幹警肯定。
兩人緊接走出去。張隊離開前囑咐手下一句:“給她弄杯水喝。她要是暈倒了,就是你們的責任。”
所以,墨蘭得到了一杯開水。可是,這水,她也是小心翼翼地喝下去的。不是她懷疑張隊會對她怎樣,而是即使張隊不會對她怎樣,也難保他人會懷有心機。
那邊張隊來到了辦公室,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警官在房間內來回走動,步子顯得有些煩躁。
見到了張隊進來,中年警官高興地招呼道:“你來得正好。小張。我現在要把你手上的這個犯人移到省裡去。”
“有什麼特殊原因嗎?大隊長。”張隊向老首長敬禮後,舉到帽簷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清朗的雙目裡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案犯罪大惡極,已經引起許多媒體的關注。”盧大隊進行簡要說明。
“因為她是高階知識分子,犯了殺人罪?”張隊問。現在的媒體最喜歡這些能引起公眾興趣的代名詞:比如高幹子女,留美學生,教育問題……
“是。”盧大隊沒有反駁他的話,宛如長輩教導晚輩一樣命令,“趕緊把人交出來,我帶走。這也是為她好。如果被媒體集中報道,我看,她不是死罪也得變死罪了。”
現在的公眾輿論勢力有多麼可畏。張隊不是不清楚。這個案件存在有疑點,要調查需要時間,所以先將嫌疑人保護起來,也是維護公正的一種手段。但是,大隊長會親自插手,略出乎了他的意料。畢竟這個犯人剛剛方才抓獲,訊息竟能在幾個時辰內便傳到了省部去。
“那——有沒有聯絡到她的家人?”張隊問時,用眼角小心地瞄過盧大隊的神色。
“有。已經聯絡上她的母親。現在她母親應該在探獄了。”盧大隊神色如常,答道。
探獄?不是所有嫌疑犯都允許探監的?何況是這種被盧大隊稱之為最大惡極的罪犯。總覺得大隊長話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