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夜往聲音來處望去,被渾身瑟縮沾血、神情幾乎量厥的菱花驚動了,他微微一動,華武,江文,那怎麼會有一個受傷的小男孩?快去將他帶進府內,請司馬總管到流雲苑來診治。“
“將軍,他……”出手傷人的華武驚跳了一下。
而江文已經飛快地奔到了小巷處,一把將菱花扶了起來。
菱花終於又看見鍾離夜了,她的眼眸閃過一抹狂喜之色,小嘴嚅呀著想說些什麼,過度虛弱的身子和意識卻已讓她無力再思考,她只是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隨即疼得蹙緊了眉頭。
韻容看見了肩頭染血、臉色蒼白若死的菱花時,她不由得鷥呼了一聲,更加偎緊了鍾離夜。“表哥,他流血了……我伯……”
他沒有注意到一直緊寡向自己的美人,反而是豔眉道:“華武,你還愣在那做什麼?去請司馬總管!”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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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很快地被安直在府衷招待賓客的客房“流雲苑”,當灰頭土臉、滿身破舊的她被移攫至鋪著厚厚熊皮的床褥上時,她還強忍著痛,心慌地要撐起身來。
“你要做什麼?”鍾離夜伸出一手按住她,凝視著有些眼熟的人。
咦?他好似普經見過他?
他迅速地在腦海裹搜尋了一下,很快地釋疑。不,他從沒見過這個瘦弱的小男孩。
菱花還是第一次這麼接近地看著他,她的臉蛋紅了紅,被他碰觸著的地方好像也灼燙了一下,一種異樣的感覺巔入她心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呵?難道將軍的手有神奇的魔力嗎?
她搖了搖頭,略顯慌亂地道:“我身上……髒得很,不能弄髒了這麼名貴的被褥。我坐在牆角就可以了。”
他皺眉,“什麼話,你現在是傷患,還管什麼弄不弄髒被褥。奇了,你今年幾歲?怎麼聲音還稚幼得像個女人一樣?”
菱花一呆,她不想立刻坦白以告,可是一抹閃電般的念頭隱入她的腦際。將軍誤認她是男的?
呵,那不如將錯就錯吧,反正她是來報恩的,是男身還是女身都無妨,只要能夠為他做牛做馬,就是她這覽於最大的願望了。
“我……我十六歲。”她清了清喉嚨,有些彆扭地道:“我說話真的這麼像個姑娘嗎?”
他微微一笑,深邃好看的眸子有趣地盯著她。“十六歲了?你的家境必定是不好吧?已經十六歲的男孩了,身子骨還這麼瘦巴巴的,這以後怎麼成家立業、娶妻生子?”
菱花啼笑皆非,可也高興著鍾離夜原來是這麼親切、好相處的人。她早該知道像他這樣的大好人,必定是憐貧惜弱的重情義之人。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又因何受傷?”他和藹溫柔地問道。
地輕輕地垂下了眼瞼,低聲道:“我叫謝菱花,無根無蒂也沒有家,肩頭的體……是不留神弄到的。”
他迅然地撕開了她肩頭破舊的衣袖,細細地檢視,“這是槍戰之類的兵刃劃破的傷口,有人對你下手?”
菱花沒想到他會直接地撕開她的衣袖,她的臉漲得老紅,往後縮了縮,“將軍,你
他微訝地看著她。“怎麼了?彆扭扭捏捏得像個大姑娘。來,脫下衣衫,先清洗一下傷口,待會我讀司馬總管替你上藥,他的診治功夫可是一流的。”
脫……脫下衣衫?
菱花緊緊地捉住了胸口衣襟,吃驚倉皇地瞪著他,“將、將軍……萬萬不可……”
“為什麼?”鍾離夜挑肩問道。
她一時語塞,慌忙之間也只能胡亂想了個理由,“天太冷了,我怕著了涼。”
“傻爪,這屋衰已經燃起了暖爐,炭火正旺著,還有這東北上好的熊皮褥,凍不了你的。”他微笑。“要不這梁,我的披風借你披上,這樣你就不冷了吧。”
她一愣,“將軍,可是披風是你……”
堂堂男別像個娘們一樣彆彆扭扭的。“他大手一解,將貂毛大氅自肩上卸下,很快地包住了她的身子。”如果你不債在旁人面前解衣,那就在這披風裹頭褪下衣衫吧!暖得很,決計不冷。“
菱花愣愣地凝視著他。沒想到將軍居然……緊包裡住自己的貊皮大氅還有他身體的餘溫,暖和又淡淡飄散著一股獨特的男子氣息……是他的味道。
豪邁又颯爽性格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松木林和馬鬃的野性氣味……
她的臉又紅了,情不自禁地揪緊了大氅。
這感覺就像是被人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