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已經悄悄爬上了幾條魚紋。唉~~~,是老了吧!?怕心境比容顏老的更快吧!?見她眼眸傳來的笑意,心中有一絲絲感動,關於幸福的。
只是,我真能給你幸福嗎?
望著手中喜帖發呆。阿宏,那個喜歡寫詩、愛好幻想的大男生。是我們青春俱樂部的一員吧!?一起坐在seiko鐘塔旁那垛矮矮的牆打屁聊天,對每個“好不容易”路過的女孩子品頭論足;一起翹物理課去樂聲趕早場電影,不幸老是中籤的倒楣的阿丁留下來代點……多久前的事了?有點模糊。記不得了……真的記不得了……雨日、忠孝東路的木棉花、剛失戀不久的我、同伴的嘻笑、摔破的玻璃杯、牆角下睡著的貓、如白鷺絲的女高中生……那一季悲傷歡笑的……記不得了呵~~……記不得了。那樣一個大男生,信誓旦旦不會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樹林的大男生,也要成家了嗎?
又想起了她。
或許,這次,可以碰到她吧!?
望著桌上阿宏傻笑著的相片,心中一陣惘然。一抬頭,望著玫低頭辦公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是此情可待成追憶?還是無計可消除?
來來百貨前立起了大聖誕樹。滿街都是叮叮咚咚的音樂,叫人難以化解這濃郁的聖誕氣氛。寒流來襲,為這個假日平添一份氣氛。
進入餐廳,搜尋老同學的蹤跡。阿益朝我招著手。走了過去同學坐了三桌,只是有些已經攜家帶眷,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
“哈~~恭喜脫離寂寞單身俱樂部……”阿益朝我笑笑,玫有點靦腆的低下頭淺笑著。我朝阿益老婆打招呼,跟阿益長得一樣的夫妻臉。坐定。照例喝酒、敬酒、玩大風吹,在自個兒同學的圈子裡轉來轉去。敬酒、喝酒。酒酣耳熱。新人來敬酒時硬是叫大夥兒折騰了一番。倒是我靜靜的吃著菜。幫玫夾著菜。阿益問道:
“怎麼?不敢鬧呀?怕以後被報復呀!?”
“呵~~沒的事啦~~”跟他隨意了一口陳紹。微甜的滋味下喉時卻有陣酸酸的感覺。玫已經跟阿益他老婆聊了起來。
“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怎啦?怕遇到她呀?”
“她?”
“對呀……劉娘娘呀~~~”阿益壓低嗓門問著。
“Oh……也沒什麼怕不怕的……反正……已經都過去了。”已經跟秀玫坦承過以前種種了,也不怕她知道。
“她今天怎麼……沒來?上回聽說跟士豪在一起。”
“哪有?哎哎哎……你的訊息真不靈通……難怪……”阿益舀了匙乾貝吞起來。
“……好吃……~~多吃點……很補的……”他又舀了一匙,也幫老婆舀了。我要幫秀玫舀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幫我舀到碗裡了。轉身看她仍跟阿益嫂聊得愉快,應該沒有聽到我們的對答吧!?
“難怪什麼?”我繼續問道。阿益又跟我隨意了一口。
“她呀~~聽說辭了臺北的工作,一個人搬到桃園去了……”
“……我老婆跟我說的。你知道,她跟秀雯她們熟……天呀!你真的忙著談戀愛呀?有了新歡就忘了舊人呀?”
心頭如同給重錘錘了一下。
一直以為她跟士豪在一起的。一直以為她已經有了可以倚靠的臂膀,我,只是她的傷痕。就讓傷痕隨著歲月收口繭化。不要再去碰觸了,會痛的。放開她吧!不該再去纏她了。
天知道我曾經如此這樣驚惶失措地想著她。
是我不懂她?還是故意要去遺忘這段感情?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嗎?
一股奇異的……罪惡感吧……襲上心頭。
飲下的酒慢慢發酵著。覺得胃部有翻嘔的感覺。覺得眼前一切模糊起來。一個個來去的人影模糊、淡影……頭、身體……輕飄飄起來。拿起酒杯又跟阿益乾了一杯。有吉來敬酒,也乾杯。阿昌、阿凱、小賢、宜芳都來敬酒,也是乾杯乾杯乾杯乾杯……管他隨意乾杯。阿益撮了我一下:“幹嘛?拿酒出氣呀?今天主角不是你呀!而且……喝少點啦!”他又壓低聲調,朝玫努努嘴。玫依舊跟阿益嫂聊著,偶爾以關心的眼神望著我。心中感到一陣歉疚,對她抑或對她?
“算啦~~早知道不跟你說……於事無補嘛~~~都已經人事全非了……”阿益自顧自的又喝了一口。大概是老婆瞪他的緣故,只輕沾了一口。
人。事。全。非……是吧!?人。事。全。非……
秀玫喝了幾口酒,兩抹紅霞明豔異常。同學們跟她敬酒,她也大方乾杯。只是此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