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圓過作罷。
“說來說去,父親不過是不信女兒罷了,又何必再找藉口?”
“放肆,你還敢頂嘴?”聞聲,華盛天大怒,舉起手掌就要朝華青弦扇來,華青弦不避不讓,只冷冷一哼:“反正是一死,有什麼不敢?”
一個死字,終是讓攝政王的怒氣消彌了不少,他高高舉起的手僵在半空,卻遲遲不肯再落下。失望地看著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女兒,華盛天咬牙切齒:“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了嗎?就算是死,本王也要將你的屍身送進威北侯府的喜堂。”
無謂一笑,華青弦語不驚人死不休:“那就送好了,父親不怕丟人,女兒也無所謂。”
笙華郡主的臉,早在五年前就不知道被扔到哪條河裡去了,現在她還怕什麼?倒是她這位攝政王的老爹,別看嘴上叫得這樣兇,骨子裡恐怕比誰都要面子。而且,她也絕不相信她要是死了,他敢把她的屍身扔到威北侯府的喜堂上去。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也壓根就不會去死,憑什麼啊?別人作的孽要她用命去償?她有沒有那麼傻啊?
“你,你……你個孽障……”
攝政王又一次被激怒了,蒲扇大的巴掌呼啦啦就朝著華青弦的身上招呼過來,華青絃動了動身子,不著痕跡地躲開了父親的耳光後,這才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女兒相信,女兒死後,他們的父親一定會來接他們的。”
“……”
“父親想不想知道那個讓您蒙羞五年的人是誰?”言罷,華青弦妖嬈的美目冷冷又掃過柳側妃的臉,半是戲謔,半是挑釁道:“讓柳側妃滾回自己的歸月閣,女兒就跟您說實話。”
一個滾字,氣得柳側妃渾身都顫抖起來:“王爺,您看看她,妾身怎麼說也是她的長輩,她竟然……”
“如煙,你先下去。”
“王爺。”
心,狠狠一顫。聽到華盛天的答案,柳側妃腳下一軟,就那麼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這個時候,若是她真的‘滾’回了自己的歸月閣,讓她的臉往哪裡擱?又讓她以後在下人們面前怎麼抬起頭來做主子?可是,縱然她那般奢望,她那一聲乞求般的王爺,卻也仍舊只換來冰冷無情的兩個字。
“下去。”
攝政王神情肅然,彷彿說的不過是再平常的一句話。柳側妃聽完心便死了一半,她就那麼怔怔地坐在地上,直到身邊的榮媽媽快行幾步,將她連拉帶抱地弄出了老夫人的屋子,她才在冷風的吹拂之下,找回了幾分神智。緊緊地揪著榮媽媽的衣袖,柳側妃淚如雨下:“媽媽,你都聽到了,王爺,她就這麼對我的。”
榮媽媽抹著老淚,哽咽地勸著:“側妃,您就忍下這口氣吧!咱們來日方長,只要……她嫁了,總會好的。”
“好不起來了,好不起來了你懂不懂?”說著,柳側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顫聲道:“這裡穿了一個洞,都是冷冰冰的,再也熱不起來了。”
說著,竟又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任憑柳側妃屈辱的離去,攝政王的神情始終如一,華青弦冷眼看著華盛天那張冰山不化的臉,心頭不由得一陣冷笑,父親,這就是她的父親。
“那個人,到底是誰?”
並不正面回答,她只是幽幽一嘆:“父親,您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語罷,華青弦的手指微微一顫,撫上小顏雪淨的小臉,嘆道:“小顏長了一張和她父親一模一樣的臉,我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似是說不下去,她清麗的眸底已染上了霜雪,盈盈似要沁出淚滴。
“女兒知道做了錯事,早已決定一死以正家風,可是,連老天爺都不肯收了女兒的命,女兒便只能好好地活著。女兒本已隱姓埋名,打算在那山溝溝裡過一輩子,可是大哥突然又強接了女兒回來,女兒還以為父親早已釋懷,早知如此,還不如老死不相往來。”一番話,明明白白地訴清了自己的立場,她是個‘已死’之人,對紅塵早已再無眷戀,之所以會回來都是因為你們要她回來,不是她願意回來的。
一句老死不相往來,似是觸動了華老夫人的傷心之處,她狠狠一抖手中的鳳儀,喝道:“住口,這種不孝不義之話也是你能說的?”
曾幾何時,華老夫人的孃家莊氏一族也曾出過一個說出‘老死不相往來的’逆子,後來,那個逆子家毀人亡,僅留下唯一的一個孤女養在華老夫人的名下,便是老夫人如今疼愛有加的莊覓珠。老夫人未出閣時,對莊覓珠的父親也十分喜愛,得知其慘死後也曾傷心了許久,是以,再聽到這樣的言論,老夫人便又聯想到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