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駁了老夫人的面子,這才黑著臉點了頭。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又顯得有些沉悶。
——
華青弦已經站在外面很久了,始終沒有人喚她進去說話,她知道屋裡有其它人,便一直牽著孩子們的手安靜地等在那裡,可是,他們說話的聲音那樣大,屋子的隔音效果又那樣差,她真是想不聽也沒辦法。孩子們的面色已經很凝重了,原本溫暖的小手握著握著已漸漸冰冷,她知道他們在怕,只是不肯開口說。
微一用力,她手掌心傳遞著她溫暖,聲音很輕,卻足夠讓他們聽得見:“娘不會丟下你們的,縱然要嫁去那個傻子家,也會帶著你們一起嫁。”
本是堅抿著唇,聽了華青弦的話,小羿也開了口:“孃親,我可以帶著妹妹去保和堂,師父會答應的。”
“別擔心。”
還不到那一步,況且,真要那樣做,王府只會覺得沒面子,也絕不可能答應。這麼想著,她眸光一轉,又看向了一直守在門口紅豆,紅豆本在偷看她的臉色,見她冷眼望來,身子一抖很快便低下了頭:“奴婢再去通傳一下。”
說著,紅豆去了內屋,沒過多久便出來讓她進去。
她揚起唇角冷冷地看著紅豆,那樣凌厲的眼神,彷彿冬日裡的寒風,直冷到紅豆的心裡去了。紅豆心裡一慌,又緊張地低下頭去,華青弦這才移開刀鋒般的目光,握緊孩子們的小手便昂首闊步地進了老夫人的屋。
屋裡有幾個人華青弦也懶得看了,只是規規矩矩地給老夫人行了一禮後,直接開口:“要我嫁給那傻小子也可以,不過,有個條件,孩子們得跟著我一起嫁過去,還要冠上她們薛家的姓氏,入他們薛家的族譜,否則,一切免談!”
說這話的時候,華青弦想得很明白了,那傻小子總算也和她有一面之緣,看著不像個惡人,嫁給他後,權當又多了一個兒子,也沒什麼可怕的。再說了,如果真的能讓兩個孩子上薛家的宗譜,等那老侯爺一歸西,她爭一爭說不定還能把那個威北侯的爵位給小羿弄到手,到時候,她也就真的百事不愁了。
被自己的女兒如此蔑視,華盛天哪裡能容忍,一拍桌子便吼了起來:“你有何資格跟人家談條件?”
“為何沒有資格?就因為人家說女兒和那傻小子塘前私會麼?”冷冷一笑,華青弦終於轉眸去看自己的父親:“在您的眼中,女兒的眼光就那麼差?連個傻子也瞧得上?”
被問得一怔,華盛天卻仍舊態度強勢:“瞧得上也好,瞧不上也好,事情已經鬧出來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女兒說過了,只有一個條件。”
“薛家也是名門望族。”
“咱們家就不是了麼?還要屈就著他們?再說了,女兒大小也是個郡主,配他們家那是下嫁,想要高娶難道不應該拿出點誠意來?這樣玩心計,耍手段還有臉叫名門望族。”說到最後,華青弦面色猙獰,如果薛仲清是個正常人,或者,這件事還可能是巧合,可偏偏他是個傻子,一個傻子要突然出現在那樣的地方,只能是有人叫唆。威北侯夫人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帶著個傻兒子來公主府參宴怎麼會讓兒子闖到內院來?她要不知情,誰還能知情?恐怕就是她擔心這門親事成不了,才故意想出了這樣齷蹉的辦法,如此下作的手段,也配叫名門望族?
“你還有臉說別人?要不是你自甘下賤,本王怎麼會……”
“下賤?真正安排這一切的人才叫下賤。”
說著,華青弦眸光冷冷,毫不避讓地落到了柳側妃的臉上:“外人皆道威北侯府的二公子落水為女兒所救,怎麼到了側妃的嘴裡,竟成了如此不堪的暗通款曲?女兒和那傻小子清清白白的,怎麼就變成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說女兒和誰私會不好偏要說和那個傻小子?一個連私相授受是什麼意思都搞不清楚的傻子,卻能和女兒約定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他這麼能幹,真的是個傻子?”
明嘲暗諷的一句話,字字句句都衝著柳側妃而來,她似是未料到華青弦會這麼直接,一時也慌了手腳,只能怯怯地朝華盛天看去:“王爺,那都是長公主府上的下人們說出來的話,與妾身無關啊!”
“哼!無風不起浪!”
雖然華青弦所說均可推敲,可華盛天卻不允許自己的女兒這樣頂撞長輩,更何況,鬧到長公主府上的下人們都在傳說的話,這件事恐怕已是人盡皆知了。私相授受這種事可大可小,華青弦又有前科,就算她真的沒有做過,恐怕也是無人會信。是以,為了王府的聲譽,他只會將錯就錯,將這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