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說的話,還有的,就會像駱惜玦一樣,對自己平時想表白卻又不敢表白的人,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他始終沒有真正對自己說過喜歡,只是用行動霸道的表達著,華青弦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傷感過,因為,駱惜玦給她的印象,還是在吊子溝那裡的感覺。她總是說他是病秧子,可他也從來沒有生過氣,還跟她要過一千兩的出診金,還被他罵成是黑到腸子都沒了顏色的黑醫。
可是,這樣一個醫活了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人的神醫,卻獨獨醫不好自己。這是怎樣的一種悲涼?或者,他現在反應會這麼極端,也是對命運不公的一種抗議,只是,他好像選錯了辦法,卻始終不肯正視。
忍了三日,華青弦終還是耐不住性子又來找他:“放我走吧!”
三日,他真的以為她已經放棄了掙扎,可她還是跑來對自己說,放她走吧!
駱惜玦的臉色很冷,很冷:“我說過的,你只有兩個選擇。”
“有第三個的,只要你放我出去,以你和相公的醫術,一定能配出隱醫最初配製的那種藥,你就不用死了。”其實,她也不想讓他死,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固然有錯,但只要真心改過,她相信他還是以前的駱惜玦,所以,她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自己也願意邁出那一步。
“我都配不出,你以為夜雲朝可以?”
“隱醫可以啊!你們一起治好隱醫不就行了?”失憶這種東西真的那麼牛叉嗎?又不是洗過腦了,只不過是吃藥吃得忘記了的嘛!只要找到合適的辦法,別說還積極治療著,就算是不治說不定也能有辦法讓隱醫想起來,怎麼能就這麼放棄?
“這世上唯有我能救師父,也唯有師父能救我,可是,師父現在已經忘記了所有,而我,也練不出治師父的那一味藥劑,這是一盤死棋,無人能破。”人生最悲慘的事情莫過如此,駱惜玦是真的放棄了,所以,他才會鋌而走險,邁出了這最無恥的一步。
“連我也不能?”
“……”
她問,連她也不能?
既然是死棋,當然是誰也不能的,可她偏偏就是這麼狠,非要問他,連她也不能?
是了,她能的,她真的就是解開這局棋的唯一關鍵,只是,他怎麼能放她走?怎麼能放她繼續和別人一起恩愛如初?他只剩下最後的時間了,這最後的日子裡,他只想要她呆在自己身邊,就算是恨,那也沒關係。
“不是說喜歡我的嗎?你的喜歡就是禁錮我的思想,剝削我的自由?”她是個現代人,很多別人不敢說的話她敢說,別人不敢問的事她也敢問。
喜歡不喜歡這種事,是古代或者是守舊女人對丈夫也難以啟齒的,可她就是敢大大方方地質問駱惜玦。那種口氣彷彿是在說:你喜歡我?那就證明給我看你有多喜歡我,而證明的方式,就是放我自由,不再禁錮,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愛我想愛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駱惜玦很蒼白地閉了目:“反正,也只是半年時間。”
“不止半年的。”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還剩多少時間。”神醫之名不是白得的,他很清楚,自己,最長最長也只剩下半年的時間,甚至,連半年也沒有……
“駱惜玦,你可不可以別這麼不理智?”
他不想聽這些,不想……
“總之,我不會放你離開,除非我死。”
最後的四個字,咬字極重!
這三天來,駱惜玦甚至一直在想,如果她沒有認出自己是自己就好了,如果她還當自己是夜雲朝就好了,這樣,她是不是就肯對著自己再笑一笑?
她笑的樣子有多美,她或者永遠都不知道。
“駱惜玦。”
“除非我死!”
還是那四個字,華青弦也變了臉,她從不知道,原來,這個病秧子也有這麼固執的一面。只是,真的要割裂從前的關係了麼?
她,是該下定決心了。
——
整整三日,夜雲朝從未笑過一次。
自他從晉宮歸來,便一直愁眉不展,甚至,幾日都歇在書房裡,誰也不見。
猶豫了很久,假扮了華青弦三天的鬱雪還是尋到了書房,將自己吩咐廚房熬好的燕窩端到了他的桌前,她臉上的表情,恬靜而柔婉:“相公,還在忙麼?”
看到是她,夜雲朝眸光低垂,又落在了自己手裡的公文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雖然年還沒有過,但,宮裡情勢逼人,他縱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