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兵符,但畢竟還有驍雲將軍的頭銜,再加上兩王的器重。每日要面見的朝臣與要員也不比攝政王少多少,是以,他才會長留書房。以上,這是外人對他的看法,可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看到這張臉。
因為,太假!
有人似乎太過低估了自己,如果,他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分辯不出的話,他如何能一手創立蒼穹門?又如何能在十年戍邊中成功地儲存好自己的實力,直到霸氣迴歸?她的阿弦不是這樣的,至少,她絕不會對自己這般溫柔地笑。阿弦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很亮,有自亮的碎光如寶石般鋪在她的眼底,讓人一見就再難忘。可面前這一個,不是,不是阿弦。
他原本可以拆穿她的,卻一直將她留在了府裡,一為麻痺對手的神經,二為利用她為障眼之法尋找阿弦的所在,只是,三天了,他竟一點也沒有她的訊息。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在天雨的身上了,他知道天雨不會讓他失望的,只是,等待太煎熬,在沒有等到華青弦歸來之前,他什麼都沒有心情做,更沒有心情應付眼前這個假的‘阿弦’。
“嗯!來看看你。”
“我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你先回去睡吧!”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說話的口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鬱雪的眸光一暗,似察覺到什麼,又覺得被發現的可能性不大:“相公,你怎麼了?為何這幾日都不在房中休息?”
勾唇,微微扯了一下,那笑意薄涼,淡淡的:“怕影響你休息,總會有人來找我,也不能在房中接見吧?”
“可是,你不在,我一個人睡著好冷清……”
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原本該覺得羞恥,可她在東陽國長大,東陽女子生性豪爽。她喜歡他,只要能得到他,讓她做什麼都可以,更何況,她這輩子只想嫁給他,那種事,遲早都要經歷的,她不在乎,將一切提早到他們成親之前。
他眸間的笑意仍舊溫暖,只是,那樣的溫暖很淺顯,讓她看不到深處的柔:“讓泌蘭給你多放一個暖爐在被子裡就好了。”
“相公……”
鬱雪還要說什麼,卻被書房外小廝的聲音給打斷。
“將軍,有客來訪。”
“帶他們過來書房。”揚聲回應,夜雲朝淡淡一笑,扭頭又看向身邊的‘華青弦’,溫和道:“回去休息吧!我還有公務要忙。”
“……”
還有公務要忙!
三天了,她總是讓他這句話堵回來,鬱雪不甘心,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咬著下唇,滿臉幽怨地離開了書房。
她一走,書房裡清靜不少,小廝還在書房外守著,‘客’卻並沒有出現在他的書房裡。摩梭著手裡的公文,提筆在上面勾了幾下,忽聞前方又傳來輕淺的腳步聲?
“怎麼還不回去?”
以為是鬱雪去而復返,夜雲朝眉心微微攏緊,只是頭也不抬。
“將軍,是奴婢。”
聞聲,夜雲朝詫異抬頭:“泌蘭?”
“將軍,奴婢有話要跟您講。”
“沒聽到嗎?我這兒馬上有客來訪!”
泌蘭似是很著急,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將軍,奴婢知道那是您擋走少夫人的藉口。”
“……”
夜雲朝的沉默似是讓泌蘭看到了希望,她跪在那裡,眸光堅定地開口:“將軍,奴婢覺得少夫人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少夫人似的。”
“什麼叫不是少夫人?”
“不一樣了,什麼都不一樣了,喜歡吃的東西,性格,說話的口氣都和以前不一樣。”話到此處,泌蘭停了一下,又道:“將軍,奴婢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頭,跟在少夫人身邊的時間最久,所以,也最明白少夫人的,可這個少夫人,好像是假的。”
憋了三天了,泌蘭終於忍不下去了,少夫人是假的倒也沒關係,反正,將軍也沒有碰過她。可是,在府裡少夫人是假的,那真的少夫人去哪兒了呢?泌蘭急得不行,又怕夜雲朝不相信,只能豁出去了,將她心中所想全都一骨腦地吐出,只求引起將軍的懷疑,只要他懷疑了,總能分辨出真相,那樣,才有機會找回真的少夫人。
內斂的深眸微眯,夜雲朝看向泌蘭的眼光已多了幾分欣賞:“假的?”
“將軍,您相信我吧!這個少夫人真的有問題。”
“我不可能聽你一面之詞,不過,她這幾天也確實很奇怪,所以,你幫我盯著她如何?”夜雲朝只用了一個她字,並未提到華青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