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幾位叔父,這一點,更是讓幾位長輩難以容忍。
但,他們一邊妒恨著夜雲朝,一邊又欣賞著他的能力,可偏偏就在他們所有人都認可了夜雲朝的統帥之才時,他卻突然受傷了。而且,傷好後直接變成了‘殘廢’,這下子三位叔父徹底傻眼了,以往他們不看好他大多是因為羨慕嫉妒恨,可現在連恨的人都沒有了,他們就慌了。
如果夜雲朝的病不好,真的就後繼無人了啊!
“雲朝,你跟二叔說實話,你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當初將軍府傳出要衝喜的訊息的時候,夜雲朝的幾位叔父也沒放在心上,後來看動了真格這才一個個緊張了起來。好容易這喜也衝了,他們便迫不及待地想來看看夜雲朝的情況,沒想到,竟然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差。
“二叔……”
夜雲朝靠在輪椅上,氣弱遊絲地叫了上將軍一聲,他戴著面具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身上的病態那樣明顯,看得夜敬之心口一抽一抽的跳。
這是真病了啊!
“之前只是說腿有些毛病的,怎麼現在突然成這樣了?”老三是個急性子,雖然平日裡也最愛端著架子數落人,可看到夜雲朝如此,他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大哥雖和他們不是一奶同胞卻在軍中對他們頗多關照,他死後也僅留下這一滴骨血,沒想到天妒雄才,不過二十幾歲便要英年早逝。
聞聲,夜雲朝又轉臉去看了看夜允之,也叫了一聲:“三叔,我……”
虛弱啊!實在是太虛弱了!
“我什麼我,你倒是說話呀!”夜允之就要跳腳了,他最受不得的就是磨磨蹭蹭,雖然明知道夜雲朝這是‘病入膏肓’才會如此,可他還是忍不住激動。如果有一天夜雲朝真的保不了命,那將軍府可是塊大肥肉,怎麼著他們也是要分一杯羹的,可他這麼要死不活地不說話可怎麼好?
“三哥,你急也沒用,你讓雲朝先喘上幾口。”
四叔夜謹之最為淡定,心思卻最深,他知道夜雲朝這個樣子怕是時日無多了,所以才會攛掇著母親搬了過去,只要母親能順利地佔住主屋,只要夜雲朝一嚥氣,那麼,喏大的將軍府就會是他們三兄弟的囊中之物。他年紀還輕,不像兩個哥哥那麼著急,兒子雖然頂不上用,但再過幾年等孫子長大了,他帶到軍中歷練一番,日後也未必不能位及人臣。是以,他想的東西比較實際,只是將軍府,至於夜雲朝是死是活,他真的不關心。
面對三位叔父的逼迫,夜雲朝重重又喘了好幾日,不時還用力地咳嗽著,卻始終不說話。
看他那樣子,夜允之又要發飆,這時立在夜雲朝身邊的侍衛終於開了:“三位將軍,屬下有話要講。”
那是一個渾身都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侍衛,英俊的五官生得很硬朗。他半低著頭,一下一下地替夜雲朝順著氣,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但凜冽桀驁的眼神,卻隱隱閃著犀利的光芒。他一身氣質與其它普通的侍衛不同,夜謹之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正打量間,火爆的夜允之又噴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天風不理他的叫囂,只仍舊冷冰冰地道:“為了昨晚上的洞房,將軍已耗盡了體力,現在根本就沒有氣力說話,你們再逼也沒用。”
聞聲,一直裝咳的夜雲朝終於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圈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小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就是把他從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室裡調回來做幾天侍衛麼?至於這麼‘報復’他?
“什麼?洞……洞房就成這樣了?”夜允之徹底震驚了,想到自己年近半百還能一夜一炮,頓時更加擔心夜雲朝的身體了。
一直沒再說話的夜敬之這時別有深意地看了天風一眼,見他果如平素裡看到的那些侍衛不同,不由也多看了他幾眼,這才沉聲問道:“那還有機會站起來麼?”
天風仍舊面無表情:“駱神醫說要養上一陣子再看。”
“又是這句話,老子都聽了幾百次了,再這麼養下去可怎麼好?有些還啊!你也還是早一點安排的好,要不然……”夜允之到底是個急性子,三句話問不到重點就開始暴躁,可他再急也還記著重點,正想問問夜雲朝有沒有安排好身後世,突然就聽到‘咚’的一聲,他猛一回頭,卻發現有隻茶碗滾落在地,而他的侄子夜雲朝已因太過‘虛弱’而暈死在輪椅中。
才說了幾句話,就虛弱得暈過去了。
夜允之心一抖,心中暗道不妙,剛要上前幫手卻被天風一一攔下。
“屬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