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電話到谷海科技企業找他,沒想到他現在正在開會。
也罷,就給他一個驚喜。
左渝霈離開暖暖的被窩下床,冰冷的空氣早已被她心裡的暖意給驅走,愛情的熱度也能溶化北極的冰山。
下了床,進浴室梳洗好,愛情的滋潤,讓她看起來更加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做好保養動作,換好了衣服,找出一條她最喜歡的絲巾打在脖子上,搭配著格子的襯衫,外面再套上一件黑色的西裝式外套。
這就是她平常最喜歡的穿著打扮,既帥氣又舒服。
最後攬鏡自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沒什麼不妥之後,才滿意的點頭。
下樓向何媽說了聲不在家吃飯後,就開著她的車離開了左園。
聖誕節的前兩天,爸媽一起到瑞士去看爺爺、奶奶,去陪他們過新年假期,如果沒有意外,他們至少也會待到農曆年前,四個人才會一起回臺灣。
看看時間,從陽明山開車到市區差不多才十一點半左右,她還可以先去百貨公司買個禮物送他,然後再買東西到公司一起陪他吃午餐。
今天中午就吃壽司好了,好久沒吃壽司了,他應該會很高興!
天氣一冷,路上的車輛似乎也減少了,沒花多少時間,她就到達市中心,到百貨公司買了一條領帶,又到日本料理店買了一份壽司,然後就直接開著車來到季谷宸的公司。
左渝霈拿著包裝漂亮的領帶,笑意飛揚的跨著步伐正要走進大樓內時,一個聲音卻叫住了她。
“小姐,請你等等。”王鳳如已經來了快半個小時,她進去了卻又被趕出來,只能在寒風刺骨的天氣裡,穿著少少的衣服,縮著身體守在大樓外。
左渝霈聽到有人叫她,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喚住她的人。
“是你!”她記得她。
“小姐,”王鳳如沒想到她會再遇到她,這是她惟一的機會,再失去,只怕友濤將帶著遺憾離開人世。“我求你幫幫他吧!”
“幫幫他?”她指的是谷宸的父親嗎?
“他的日子剩沒幾天了,惟一的心願只想再看他的兒女一眼,親口向他們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上忙。”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你再不肯幫這個忙,就沒有人可以幫了。”王鳳如緊抓住她的手,彷彿像個將溺斃的人,只能緊抓住一棵浮木,才有一線生機。“我知道谷宸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原諒友濤,但是心憶,她是叫心憶吧?”
左渝霈聽了點點頭。
“她——她如果不去見他一面,就將永遠看不到她父親了。”
“就算芯逸去看了他,也等於沒見到。”這樣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差別呢?
“所以為了心億,你就更該帶她去見她父親一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知道心憶的眼睛是從一出生就看不見,還是後來才瞎的?”
“是一場車禍所造成的失明。”
“所以說,只要有一對眼角膜,她就能重見光明?”
“你的意思是……”他想將眼角膜捐給芯逸嗎?
“他已經是一個將死的人,若不是心中還有心願未了,說不定他早就……”王鳳如想著季友濤骨瘦如柴的樣子,忍不住也紅了鼻子。“我想這是他這輩子惟一可以替他女兒所做的一件事,你就算是可憐他,替他圓了這個心願,讓他也能走得安心點。”
左渝霈仔細思索著她的話。芯逸的確是需要一對眼角膜,若是等著國內的捐贈者,只怕她這輩子只能永遠活在黑暗中。
他們的父親年輕時,的確是對不起過他們,也讓他們從小到大吃了很多的苦,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完全不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
“你可不可以先帶我去看看他?”她決定了,為了芯逸就算是谷宸會怪她,她也必須這做。
“當然可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王鳳如一聽高興不已。
“就現在吧!”如果真如她所言,他已經病得那麼嚴重,就不能再拖了。
“我的車就停在路邊。”左渝霈依著她的帶領,開著車來到永康街的一條小巷子,他們住在一間很小的房子裡,從外面看起來十分老舊不堪,一走進去,撲鼻而來的黴味,昏暗的光線,這樣的環境能住人嗎?
住在這種環境,不生病才怪!
若不是親眼所見,左渝霈很懷疑,在臺北市還有這樣的地方?還有人住在這樣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