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舊的房舍早該拆除重建了。
“友濤,有人來看你了。”王鳳如一走進房子,先將屋內的燈開啟,在外面便嚷嚷叫著。
左渝霈跟著她走進去惟一的一間房間,狹小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
整間房子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王鳳如看著躺在床上的季友濤,閉著眼睛似乎睡著的模樣,便有些擔心的走過去,先探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很害怕,當她一回來時,面對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左渝霈看著他骨瘦嶙峋、毫無生氣的躺在木板床上,那模樣讓人見了忍不住鼻酸。
就算他曾經犯了錯,看他現在過的生活,看他現在躺在床上,瘦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已經受到該有的懲罰了。
“你先把他送去醫院,他得接受治療,不能這麼拖著。”左渝霈說。
“我也想送他去醫院,至少讓他不這麼痛苦。但是我根本沒錢,怎麼送呀?”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負責。”不管怎麼說,躺在這裡的到底是谷宸和芯逸的父親。
左渝霈走到外面,用手機叫了救護車。
王鳳如跟著出去。
“你先準備一下,待會救護車就來了。”然後她從皮包裡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現金鈔票全都給了她,又將自己的電話號碼抄給她。“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小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道謝。”
“這件事我會和芯逸談談,現在我沒無法肯定芯逸是不是肯到醫院去看他,我希望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你。”
“我先回去了。”
“芯逸,你聽著,我有話要告訴你。”左渝霈一離開,便驅車直接來到了季家,拉著季芯逸進房間。
“什麼事?聽你的語氣好像很嚴重。”
“你還記不記得那名婦人?”
季芯逸點點頭。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那個父親為了她而拋棄他們的女人。
“我剛剛與她見面了。”左渝霈仔細看著她的表情。“我也見到了你父親。”
季芯逸一聽到父親兩個字後,神情微微一慟,“霈霈,對不起,我不想知道任何有關於他的事。”
“芯逸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至於你想怎麼做,我絕對尊重你的決定。”她不是當事者,沒有這個權利為她做決定。“我剛剛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我想他可能拖不到過年了。”或許時間更短。
季芯逸聽著,感到十分的難過,臉上也浮現了擔憂。
“或許他不值得你們兄妹的原諒,畢竟你們兄妹因為他的狠心,從小到大吃了很多的苦。但他終究是個行將就木的人,一切的怨恨也該隨著他死去而結束。如果你不去見他最後一面,你的心裡難道就不會有遺憾嗎?”
“霈霈,我不想讓我大哥生氣和失望。”
“如果你真的想去看他,我們可以先瞞著他,先不要讓他知道。”
“我需要時間,你讓我想想吧!”
“的確,你是需要時間好好的想想。”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馬上下決定。“不過,記得別想太久,我怕他沒時間了。”
“霈霈,這件事先別讓我大哥知道。”
“我曉得。”
又過了兩天,元日便期來到,新的一年充滿著新氣象。
在新的一年裡,每個人皆抱著無比的希望,有著無限的憧憬,希望國家的經濟愈來愈好,希望人民的生活愈來愈安康,希望失業率不再節節攀升,希望人人有飯吃,希望政治別再亂了。
季谷宸也難得放自己兩天假期,他打算在這兩天裡好好的陪陪左渝霈,學習當一個好情人。
他先帶她一起到華納威秀看電影,看完電影之後陪她逛街,逛累了又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來休息。
他曾問過公司裡年輕的女職員,請問她們戀愛中的男女假日時都做些什麼休閒活動。
他只不過照著她們說的話做,然而渝霈卻彷彿心事重重,始終悶悶不樂。
“你有心事嗎?”
“啊!”陷入沉思中的左渝霈突然被他的聲音給驚醒。“你說什麼?”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他感到她有些怪怪的,彷彿有什麼事在隱瞞著他,怕他知道。
“你沒事瞞著我吧!”
“我會有什麼事瞞你。”她說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