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內沒有上床行為,代表他健康情形不錯,不必檢查了。如果他從來沒有,那更好!恭禧你得到一個乾淨的男人。”蕭諾眼神閃亮,分不清是戲謔是認真。
但已惹得原穎人咬牙切齒了!
“我會先殺了你再自殺!如果你當真敢問的話!告訴我你不會做這種丟死人的事!”
這是原穎人有生以來唯一可以稱之為威脅的話。她不想嚇走秦宴儒,不想讓成為“秦太太”的美夢成空!可是這女人正在摧殘她的幸福……
“還是你決定在新婚之夜問他?多可怕!要是他什麼都不懂,連動作也不會,那你怎麼辦?看來你也不怎麼明白其中過程——”
“你又知道了!”原穎人努力喘氣。
“因為你的小說每寫到親熱鏡頭時,一律以”過後“或”床帳中有情人兒正纏綿“
來矇混過去!真正過程完全沒談到,因為你不知道正確的步驟!“
“我——我——我——”原穎人口吃了起來,放大了聲音:“你又好到那裡去?總比你交代”他們於是上床了“美麗多了!還有,你第十七本小說更好笑,上床的鏡頭竟是男女主角互毆,由陽臺打回臥室,然後兩人身體站不穩,倒在地上,哈!鼻青臉腫的兩個人居然就交代那麼三個字——做愛了!”
總而言之,兩個“青春”出版社當紅作家,最大的敗筆都在於她們對床戲的鏡頭只會混,完全不明白箇中滋味,所以不敢亂寫。
蕭諾理直氣壯的反駁:“我又不是在寫色情小說,還要肉慾橫陳交纏才滿足得了讀者口味!要看明白,不會去租翻譯小說呀!描寫之深刻足以讓你慾火焚身!”
兩人對看著,然後笑了出來。
“老天,我們在討論什麼?居然研究起床戲來了!”原穎人低呼。
“要是那天我們開始將做愛過程一一寫明白,恐怕我們會被罩上一層黃色暈輪,當黃後去了!什麼時候摸胸部,什麼時候脫衣褲,什麼時候——嘔!”騙稿費也不是那種騙法!著墨在那種地方,反而忽略主角個性、情事的發展起伏。而且,說真的,挺嘔心的!
原穎人託著尖尖的小下巴,深思道:“我看過許多小說,常是男女主角才相識,立即發生一夜激情的事,往後發展不是懷孕就是男方”深深地“愛上了女方,千里追尋。巧得很,男的一定又帥又有錢,女的大多為灰姑娘。整本書只要是男女主角碰面,立即會幹柴烈火……無需言語——然後會發現,一本書裡有半本描寫上床過程,另半本在各過各的痛苦生活!完全沒有真正認識對方。沒有了解、沒有感動與動心。動情原因完全建立在雙方的好容貌上。好薄弱的理由!事實上我就不相信真正的感情可以在第一次見面時立即燃燒的!還有吻!被一個不認得的英俊男人吻了能有什麼反應?應該沒有人會感到虛軟觸電,而是該覺得被侵犯而打回去!沒道理!真的沒道理!”
蕭諾笑著嘲弄:“喲!沒有那些作品的烘托,那能使我們鶴立雞群?我們是多麼感謝呵!可是……
小姐,閣下似乎也寫過一吻定情的故事哦!“
“所以被笑”陳腔爛調“有理!”原穎人不介意的回想自己初期摸索階段的作品,有點人云亦云,人寫亦寫的缺失。後來才深深明白,只有站穩自己的腳步,找出自己的信念,不要隨眾人潮流遊走,寫出個人特色,才有出頭天的一天——只要凸出的理念恰好合了大眾的胃口,並且是他人所學不來的。
“為什麼寫小說?蕭諾。”
“因為一直沒有人寫出我想看的小說,沒有找到與我有共嗚的作者來延伸我的理念!
太多了!太多的作者沈浸在前人的巢臼中爬不出來,寫著男尊女卑的故事,卻強調自己是大女人!而故事中總是女人在為情受苦,崇拜著男人的自大狂傲,可以任意欺負女主角,極盡能事的誤會、欺凌,以金錢控制女方,而女主角卻是苦得半死、為愛受盡折磨。
可怕的是,她還從頭受到底,死也不變!甚至被打去半條命也無妨;到最後,男主角只要流下後悔的眼淚,藉酒消愁以表示後悔與頹廢,歸咎一切失常全是因為“愛”,然後兩人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如果作家再添一筆“尾聲”的敗筆,強調男女主角生了幾個兒女,取了什麼名字,原本狂暴近似惡魔的男人居然提成了有點怕老婆的妻奴,任女人撒嬌呼來喚去,而甘之如飴,然後事業多麼輝煌、愛情多麼偉大……老天!我看了就想昏倒!我不介意“幸福快樂”的日子,但我介意作者湊字數的做法,沒有必要的“尾聲”看得很惱人。我一直以為“尾聲”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