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無力地揮了揮手,“打吧。”
“謝謝。”莫八覺撥了一串號碼,由擴音器放大的嘟嘟聲響徹全場。
安燃的心也隨著聲音越提越高。
這傢伙玩什麼花樣?乾爹?鬼才認那個羅裡吧嗦的老頭子做乾爹,看看他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就知道,進了莫家門,從此神智是路人。
時間已經將近晚上九點,電話被接通,裡面莫老爹打著呵欠的聲音顯得十分親切,“喂?小八啊?又想爸爸了?”
觀眾席上爆出一陣笑聲。
“……”莫八覺的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爸,我是有事要你說。”
“啊?”
“還記得安燃吧?”
莫老爹的聲音陡然加大,“小安安?當然記得啊,那麼搞笑的娃娃,最近想他的緊,最近好不好啊?”
“不太好,被人欺負了。”莫八覺含笑看了安燃一眼,就見他果然又開始炸毛,臉漲得通紅,怨恨地看向他。
“欺負?誰敢欺負我家小安安啊?他死掉以後可是要埋進我們莫家祖墳的,是我們莫家的兒子啊!”
莫老爹怒氣衝衝地道,“小八你這個廢物,怎麼不好好照顧小安安?那麼大個子白長了嗎?我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啊?小時候還那麼能吃,比你哥都要能吃,沒見過你這麼能吃的孩子……哎喲現在想起來真心疼,餵你跟餵牛有什麼區別啊?餵牛還能犁地呢,餵你連個安安都照顧不好,你以後回家就等著吃乾草吧……”
場上的觀眾已經笑得風中凌亂花枝亂顫了,連安燃都捂著嘴巴拼命忍笑。
莫八覺面部表情地掛掉電話,鎮定地望向肖小外,“所以,我弟弟被欺負得難過,我安慰他,帶他去遊樂場散心,懂了嗎?”
“……懂了。”
肖小外呆滯地轉向審判團,“這一次問題,審判團的意見是?”
四個紅色的圓圈,只有一個人還在堅定地舉著黑色的叉,可是從那牌子的震動程度來看,也能猜得出那人笑得有多誇張。
安燃看著莫八覺開心地笑了笑,對上他那溫柔的眼神,卻覺得背上一麻,急忙又扭過頭去了。
“另外,”莫八覺墨瞳沉靜,對著鏡頭,嗓音有些沙啞,“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同性戀並不是罪惡,而安燃,也不是想當然的囚徒。”
“最後一個問題了。”肖小外嘆了口氣,“這個問題十分簡單,也是我們今天的重點——請問,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件事。”
“雖然很遺憾,但是我想說,我確實從未做過那樣泯滅良知的事情。”安燃看了他一眼,疲憊地撩了額髮,淡淡地回應著,“也許是那個孩子受到了唆使,也或者認錯了人……然而我想,無論如何,他都受到了巨大的傷害,為此,我會在以後的日子裡,盡我所能予以他生活上的支援,希望能夠幫助他早日走出陰影和困境。”
突然有人的聲音從簾幕後傳出來,清越又微微顫抖,“即使你是同性戀?”
安燃怔了一下,一時反應不過來,“我說過,我並不是同性戀。”
身披斗篷的審判官之一突然站起身來,莫八覺皺了皺眉,發現他就是那個舉著唯一的黑色牌子的人……而他摘下斗篷上黑色的帽子,露出那張清麗的面龐,大家才看清楚,原來他的顫抖並不是因為笑,而是因為哭泣。
少年的臉上佈滿淚水,“你怎麼能夠說謊說得這樣理直氣壯?”
第四十四章
安燃終於明白,什麼審判團,什麼五人投票,全部都是Bullshit!他們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讓自己垮掉而已,前面的環節都是毫無意義的擺設,只有這個少年的出現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自從那個少年出現的時候起,安燃就再也沒有開口過。
世界好像變成了一條空蕩蕩的迴廊,似乎所有人都已經不在,只有少年的哭泣在那裡迴響。他聽到少年說著自己將他誘拐的細節,聽到他說自己如何在酒醉中對他暴力相向,他甚至拿出了驗傷時拍下的照片,包括裂開的□。
安燃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值得人家如此不遺餘力也要將他打倒的地步。
少年不停不停地哭泣,眼淚好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大把地冒出來,整張臉都好像浸泡在了眼淚裡,哭得雙眼腫得像核桃,鼻尖也通紅,到最後哽咽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觀眾的神情安燃已經不想去看。
不得不說,這一期節目的策劃確實十分聰明,懂得怎麼利用一個又一個的高 潮來控制觀眾的情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