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提過,這次有機會就去了。那個小姑娘父母經常加班,需要人照顧,就讓我天天去了。”韓矜冰如釋重負般撥出口氣。
劉瀚羽看向她月光下清盈的剪水雙瞳,隱約流動的那抹溫柔,心底一軟,攬她入懷,“那怎麼不早跟我說呢?在哪裡阿?我有時間可以去接你。”
“你最近不是都在忙籃球聯賽嗎,我就沒好分你的心。”
“傻瓜,什麼事都沒有你重要。”
劉瀚羽親暱地揉了揉她頭頂跑得毛絨絨的頭髮,輕吻她額頭。
“冰,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韓矜冰心頭一陣隱隱的不安正瀰漫四逸。
冷戰
自從韓矜冰到松酒吧打工,葉子就隔三岔五的跑來找她,有時候帶朋友來,有時候自己一個人來,連韓松都調侃著說她真是松酒吧的招財貓。
葉子每每前來,都是等到她下班,一同回校,她拒絕過幾次,可葉子都說太晚了不安全,堅持故我。
那一聲聲的矜冰姐,自欺欺人的叫著,她不忍心戳破,但每每聽到都一絲絲心酸。
而讓韓矜冰真正不忍心卻是因為後來葉子送她回去都是行至校門處,讓她先回去,自己在身後遠遠地看著她背影消弭於夜色中。
他這麼個平時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人,居然會如此清晰地瞭解她的隱憂,矜冰有時候嘆息,這讓她何以為報呢?
另一方面矜冰也隱隱擔心著她在酒吧打工的事情,早晚會讓劉瀚羽發現,幾次想幹脆自己招認算了,可事到臨頭又都打了退堂鼓,畢竟現在是風平浪靜,說了也許就意味著一場風雨來襲。
從來都知道謊言早晚會被拆穿,可韓矜冰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這麼快,令她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是一星期的時間,這天下午社團活動,她到美術社照了個面就過來松酒吧。
平時下午幾乎是沒有客人的,她一個人沏了杯柚子茶,手握著溫潤滑膩的細瓷杯身,聞著柚子的甘澀和蜂蜜的蜜甜融合在一起的淡淡香氣,靠在窗稜上,曬著暖融融的陽光,眯著眼睛,慵懶得像只睡不醒的貓咪。
這段時間她始終憂心著家中的狀況,只有在這個溫暖的午後,才能稍稍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細細感受久違了的陽光味道,聽見響動,回頭看見葉子和另一個人進來,看著眼熟,直到他開口打招呼,她才猛然想起,姚佳!籃球隊的,上次劉瀚羽生日時候見過,可是,他怎麼會和葉子混在一起?
韓矜冰敏銳的神經錯落地糾纏在一起,這世界也太小了吧?他和葉子是同學!她心中隱隱的泛起不安,似秘密馬上就要被揭穿前無力面對的膽怯,又似自欺欺人般默唸也許可以矇混過關的僥倖。
她坐在那裡看著葉子和姚佳侃侃而談,只看見兩張嘴閉閉合合,被太陽曬得頭腦開始不清醒,耳邊什麼都聽不到。忽然她就站起來,“葉子,你們先聊,一會兒和韓大哥說一聲,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阿?矜冰姐,你要走啊?可是,瀚羽哥這就快到了阿。”
“你說什麼?”她頭暈暈的,恍惚中聽不真切。
他剛才說誰?誰要來?
聽見那個名字,韓矜冰猛然反應過來,一刻都不停,邁腿就往外衝,結果出門不早不晚正撞在一個人身上。
被他抱個滿懷,聲音在她耳邊輕柔得能滴出水來,“冰,好巧阿,你這麼急要去哪阿?”
兩人並排站在湖邊的臨水欄杆處,這個季節岸邊的扶柳還都是未吐露新芽的枯枝,一片蕭瑟。臨近水面,初春的風吹來,帶著溼冷的寒意,吹散了她方才一身的輕暖。
“你現在就跟我走”不帶一絲情緒。
“瀚羽,我不能。”她默然。
“原因。”
“我需要這份工作,我也喜歡這裡。”
“我的理由你也很清楚吧?”
韓矜冰沉沉地點頭。
“那你還是選擇留下來?”
“瀚羽,給我一些個人的空間好嗎?”
“冰,那你聽好了,你在這裡一天,都不要來找我。”他說完沒有半點留戀,轉身離開。
韓矜冰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今天后海的陽光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自那天后,劉瀚羽就真的沒有再找過她,甚至吝於一個電話。
以往不管他多生氣,也不曾這樣對她不聞不問過,有時候他們吵架,她胡攪蠻纏,她耍賴撒潑,他就任她在身邊上竄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