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願見她們知曉真相而傷心,所以才對你百般縱容,如今不需要再顧慮傷不傷人了。”打掉她暗藏的匕首,常天競一把攫住她的咽喉。
“你……你想殺我?!”這一刻,她害怕死亡。
他施壓的箝緊那維持氣息的頸項,看她的唇色由豔紅轉為雪白,慢慢地浮起青紫,魂魄欲散的即將斷氣之際,他一掌擊向她胸口廢了學武者的筋脈,讓她無法再施毒害人以為懲戒。
畢竟她曾帶給老人家一段不短的快樂,即使是假的也是一份感情,心軟的老人家不會樂見她走向絕路。
留她一條命是不想她們更難受,再怎么說曾是一家人,失望歸失望還是希望放她一條生路,期望她能走上正道別再為害他人。
視商玲瓏為廢人的常天競斜睨一眼便走向一旁受縛的蘇宛宛,長指一彈解開腕上軟繩,臉上微微掠過一抹了然的神情,暗想,好個惜花人。
“你要放我走?”她是眠月宮的人。
“難不成留你用早膳,我那小娘子第一個不饒我。”他眼中的戲謔一掃先前的冷戾。
澀然一笑的絕豔佳人輕掀羽睫。“小安是個好姑娘,別老是欺負她。”
“我知道。”不過不欺負她好象很難,逗她的樂趣勝過畫眉之樂。
“雖然她天性野了些,但是不失純真、憨直,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絕不能讓她傷心。”蘇宛宛黯然的神情像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視同姐妹的人兒。
“不然的話等你來教訓我這負心人。”他笑笑的接道,毫無責怪之意。
嫣然一笑,她自覺多慮了。“小安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氣,真令人羨慕。”
可惜她身在風塵中難覓良緣,殘破的身子如雨中芙蓉無人憐惜,飄零落泥一生難再爭豔。
“何必羨慕別人呢!你不也……”哎呀!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偷襲他。
枉他一片好意正想替他搭條鵲橋呢!
“什么?”蘇宛宛不解的一偏頭,風情媚如絲。
“沒什么,你打算回倚春樓嗎?”以色侍人難長久,要不是丈母孃太兇惡,也許他會替她贖身……
“不了,我是眠月宮的人,理應回去眠月宮。”她的身份已經洩漏,此處已非她久留之地。
“丈……陶嬤嬤肯放你走?”他不敢想象她的河東獅吼會不會震垮倚春樓。
蘇宛宛好笑的抿抿唇。“別當嬤嬤是壞人,若非她從人口販子手中救下我,我的下場定是不堪。”
“可是你卻是眠月宮的人?”她怎會和眠月宮拉上線?
“那是一段很長的故事,怕是說也說不完。”嘆了一口氣,她憐憫地望著扶著商玲瓏低泣的婢女。“我可以帶走她們嗎?”
寫翠何嘗不愛她的主子呢?可是她的愛同樣得不到回報。
“你確定?”兩個麻煩。
她學他的語氣揶揄的說道:“難道你要留她們下來用早膳?”
“你……”怔了一下,常天競失笑的搖搖頭。“隨你吧!只要別讓她再來騷擾安兒。”
輕輕的一頷首,蘇宛宛讓寫翠扶著她主子走,三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天空又開始飄下細雪。
冷月無蹤。
“兄弟!下來喝口酒溫溫胃,老趴在上頭不累嗎?”唉!真怕他傷了他的心上人呀!
一道黑影翻身而落,踏了一夜雪色而入。
“喜歡人家就開口嘛!她要回眠月宮你上哪尋人去?”真是不乾脆。
冷音一掃。“不用你多事。”
他笑得張狂地搭上來者的肩。“你要是嫌棄她的出身不妨直說,我家盼盼還痴等著你呢!”
“不要惹我發火,我不會一直容忍你。”遲早有一天惹毛了他,他絕不手軟。
常天競忍俊地抱了罈好酒一放。“陳年女兒紅,改天你埋一罈到地底,十八年後我叫我兒子娶你女兒。”
人稱指腹為婚。
只是他兒子尚寄放註生娘娘那兒,還沒來投胎。
“瘋話。”勾嘴一揚,展無痕提酒一喝,豪氣干雲。
“但是聽起來順耳對吧!”他得趕緊將小娘子娶過門,來年好抱娃。
“去找大夫把把脈,你病得不輕。”再一口酒,他看向雪花紛飛的夜。
眠月宮。
月不眠,
風雪驟起。
“皇上駕到——”
搞什么鬼,在人家成親當天來湊熱鬧,說是誠心來送禮怕沒人相信,有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