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師父就是你給逼死的,滾。”我推開她怒吼道。
“嘭”的一下,我的頭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孫子哎,你讓誰滾?你給我滾還差不多,你看看幾點了?五點整,老子沒災沒殃,你說怎麼辦吧。”孫發財手裡拿著一本《易經》怒目看著我。
我迷茫地看看圍在我身邊的流氓們,慢慢緩過勁來,原來剛才是我自己做了一個春秋大夢。
我說:“沒到時間嘛,再等一等。”
“等個屁,老子沒有那份耐心,是拿一萬塊錢還是把那什麼經交出來?”孫發財嘴上叨著煙,衝我吹了吹菸灰。
我搖搖頭說:“我沒有錢也沒有什麼經,既然你不肯等,那你看著辦吧。”
“媽的,跟我耍橫啊,弟兄們,砸!”孫發財一腳把我蹬翻在地,幾個人圍上來就開始跺我。我雙手抱頭,一聲不吭,任他們施虐。
幾個人發洩完,又滿屋子掃蕩,書本橫飛,鍋碗粉碎,那個叫小四的傢伙還衝著我的床上撒了一泡尿。孫發財恨尤未消,逼著我寫一萬塊錢的欠條。
我說:“我不寫。”
小四拿著菜刀,對著我的手說:“不寫?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給剁下來。”刀鋒閃著寒光,所有人的臉上綻放獰笑。
我註定做不了視死如歸的英雄,顫抖著手給孫發財寫下了欠條。孫發財把欠條裝進包裡,衝小四說:“把他拉工地上去,找人看著他給我幹活抵債。”
我回頭看了一眼一地狼籍的屋子,強忍著沒掉下眼淚,人在做,天在看,蒼天啊,你看到了嗎?我未有惡業,可惡報施予了我,讓我如何能守得住心底的寧靜?
《奇門遁甲》裡有一句話:轉圓者,或轉而吉,或轉而兇。聖人以道先知存亡,乃知轉圓而從方。既然瞭解吉凶可以往復,強弱總會轉換,而我已預先知道了存亡,就耐心等待轉機吧。
41 死亡氣息
小四等人押著我去了孫發財的工地,在工棚裡,小四把我交給了一個叫季霸的小工頭。兩個人走到旁邊嘀咕了幾句,小四他們走了。季霸回來乜斜了我一眼說:“老大交待了,你今晚不用睡了,去樓裡值班吧。”
他找來一根繩子,推搡著我進了已經封頂的別墅裡,用繩子把我?在了一樓的柱子上。我大怒說:“你有什麼權利?我?你這是犯法知道嗎?”
“狗屁,還犯法,你裝神弄鬼亂騙錢就不犯法了,告訴你,老子這三天讓你害苦了,天天盯在工地上離眼都不敢眨一下,現在也輪到你嚐嚐這滋味了,傻娃,你給我老實待著,我讓你看看十一點前會出什麼事,媽的,要出事也是你出事,你就禱告這樓別塌吧。”季霸下賤地拍拍我的臉,哼著十八摸走了。
深秋夜來早,不到六點天已經全黑了,工地上幾盞水銀燈刺刺地亮著,樓裡的穿堂雖然風無聲無息,但寒氣卻透過我薄薄地毛衣滲入骨髓,加上欠了兩頓飯,我冷得直打哆嗦。我想,我可能要死在這個孤寂的夜裡了,心裡便隱隱有了些後悔,如果此刻侯華再來討要秘訣,我會告訴她師父給我的那七個字,秘訣不是我的,生命是我的,我守住秘訣卻守不住自己的命,要秘訣何用?
想到秘訣,我在師父家做得那個真切的夢又浮現腦海,程氏後人說秘訣是我們周家的,等了九百年了,是該傳給我的,可為什麼要讓我受這麼多的磨難呢?
我不要做什麼異人,也不要做什麼傳人,只想做個普通人,和我愛的人相守一生,兒女繞膝就足夠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的手腳開始麻木,心也在麻木。
工棚裡打牌的聲音熱熱鬧鬧,我渴望工棚裡的溫暖和笑臉,渴望熱水和食物。但是事不關己,誰又關心,沒人會去理會一個與己無關的人的生死。
此時阿嬌在幹嘛?會不會想我?小雅在幹嘛?與王偉共進晚餐還是相擁而眠?想來想去,忽然明白,她們都只是我生命的過客,所謂愛和喜歡,只是自身的一種需要,或者一種寄託,我不在了她們還在,還會繼續尋找下一個寄託。
我胡思亂想了一陣,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我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爸爸說過“餓不死算你命大。”也許我的命真的不大,竟然要死在飢寒交迫的秋夜裡。
“傻娃,這都十點半了,你的卦準了麼?”季霸一身酒氣地站在我面前,用手拍打著我的臉。
我有氣無力地說:“我要死了,我想喝水,給我一杯水。”
“喝水?給你尿你喝不喝?”季霸冷笑著毫無同情心地說。
我氣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