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都上學了,不讓您再為她們操心。”
“有什麼困難,你還來找我,我永遠都是你的好朋友。去年冬天去看你,路上車壞了,也沒 有去成。”王步凡說。
勾剩聽了這話,越發感激了,“那當然啦,我跟王書記是朋友,有困難我當然要找你啦。” 說罷,勾剩想走,又想看看王步凡的辦公室,他轉著看了一圈吧嗒著嘴說:“媽呀,光這些玩意兒能值多少錢?”
“這都是公家配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
“這東西只怕蓋兩所房子也夠了,太破費了,太破費了。”
王步凡對勾剩說的這些話不想接腔,現在各縣的辦公條件都改善了,這談不上破費,但在農民心目中坐凳子可能跟坐沙發沒有多大區別,也許有人還會嫌沙發坐著不舒服,真的會認為是一種奢侈浪費呢。
勾剩看了一圈就要走,王步凡要給勾剩掏點路費,勾剩說啥也不要,留下小米就走。王步凡 一直把他送到辦公樓下,說讓小馬送送勾剩,勾剩說啥也不讓送,竟像做賊似地逃跑了。王步凡覺得勾剩很淳樸,很善良,當初進京告狀是被逼無奈,不一定進京告狀的就是刁民、惡 人,有些時候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果幹部都能做到“愛民如子”,不犯官僚主義的錯誤,未必會有那麼多的告狀者。
十月九日王步凡開始下鄉督導工農業強縣工作,他第一站選的是興隆鎮,去看那裡的教育工作。因為十月九日早上興隆發生了一起學生殺死親生母親的悲劇,在天野震動很大,據說 很多記者要來採訪,很可能還要驚動上邊的大官們。
王步凡自從離開興隆那天起就發誓永遠不再重返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可是現在為了工作, 只好違背了當初的誓言,還是踏上了興隆這方土地。走到興隆河邊,他望著河水就勾起了昔日的情思,讓小馬停了車,他從車上下來,站到河邊想懷一懷舊情。
站在興隆河邊,在王步凡的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年那個夏天。他與揚眉去原縣委書記家送禮 的情景,陽光下揚眉看四下無人就想洗個澡,在徵得王步凡同意後她脫衣下了水……
當初那幅玉女洗浴圖,讓他終生難忘,記憶猶新,且多少次在夢中重現。揚眉那時在他面前 根本沒有任何顧慮,可他硬是那樣呆傻,沒有撲上去,沒有讓愛情“昇華”,留下了終生的遺憾。在沒有見到葉知秋之前,他一直認為揚眉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已經永恆地把美鑲嵌在他的腦海中。舒爽根本無法與揚眉相比。見到葉知秋之後,他才慢慢淡漠了揚眉在他記憶中的形象。現在他站在興隆河邊,又勾起了昔日的情絲,揚眉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他的 面前,尤其是那雙迷人的眼睛似乎又在痴痴地注視他……
葉知秋現在已經知道王步凡當年與揚眉談戀愛的事,可是這個女人嘴很緊,從來沒有問過, 也許是怕他傷心,怕他難堪。
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西風颳得他臉發疼時王步凡才收回思緒,上到車上。小馬驅車直奔興隆鎮,他今天的隨行人員是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童超。
興隆鎮黨委書記陳詠梅事先已經接到縣委辦公室主任肖乾的通知,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興隆鎮政府門口等著接王步凡。王步凡下車後,陳詠梅笑著先與王步凡握了手才去和童超握手,然後把他們讓進會議室裡。
寒喧之後王步凡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切入正題,讓陳詠梅介紹學生殺死親生母親的經過 。陳詠梅簡要介紹了情況。“王書記,事情是這樣的,殺死自己親生母親的學生叫方正,天賦 很好,學習成績優秀,是興隆初中二年級學生。他平時開朗活潑,從來沒有和人打過架。據 班主任伊揚眉老師介紹;方正將來考縣一中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他的父母對他的期望值過高,要求他每次考 試都必須考取第一名,否則不是打就是罵,還不讓吃飯。有一次,方正考了個第五名,他父親逼他吃煙絲,他吃不下去吐了出來,父母就用棍子打著讓他吃,把他的胳膊都打骨折了。在方正的心目中,母親和父親是他失去自由的枷鎖,每個星期六和星期天父母根本不讓他出門,把他鎖在家中讓他學習。他每從窗戶跳出去打一次籃球,父親就會打他一頓,母親 就會一天不讓他吃飯。方正受不了家中粗暴的約束,就於十月一日偷了家中的錢,逃到天野市去打工,不準備回來上學了。他的父母找不著,就到報社登了尋人啟事,等他看到報紙 上刊登的尋人啟事後於十月八日回來了 。父親見到他並沒有說半句安慰的話,而是不由分說把他綁在院中的樹上用鞭子毒打了一頓。母親又是一天不讓他吃飯。一直到九日早上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