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它,就是在糟蹋你的父母,你懂不懂?你想叫你的父母傷心失望嗎?你忍心嗎?你有臉站在他們面前面對他們嗎?”
周陸一開始只是神情漠然的看著姚淼從他嘴裡奪走香菸,再神色俱厲的譴責他,他都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一聲也不吭。可當姚淼一提到他的父母,他的身軀明顯的一震,神色突地變得好可怕。在聽到姚淼最後的一句話後,他銳利的眼睛裡一下佈滿了嗜血的陰鷲。
姚淼從沒見過這樣可怕的表情,心臟被嚇得忽忽直顫。可是敵人面前,輸人不輸陣,她也衝周陸惡狠狠的瞪著她那雙帶著心痛的眼睛。
周陸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我花錢僱來的是一個打工仔,並不是一個會在這裡頤指氣使的主宰者。”
姚淼一口氣生生的就被他噎在了那裡,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周陸,彷彿根本就不曾認識過他。身軀因為氣憤而戰慄,掌心被緊緊圈起的手指的甲尖刺得生疼,她哆嗦著嘴唇不成句地說:“你,太讓我,失望了。”
把那張已被她握皺了的日程表扔到桌上,黯然說:“我會提出辭呈。”不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讓她感到羞辱的地方。
辭呈很快打好了,姚淼沒有一絲猶豫的站起身。小張同情的站在旁邊想著說點什麼,畢竟同事一場,好聚好散嘛。可姚淼如今被傷透了心,她誰也不想理。繞過小張,直奔那扇大門。
周陸看著放在眼前的辭呈,心裡複雜的滋味可想而之。在一激動下衝口而出的那句傷人自尊的話,到現在他還在心裡無法原諒自己。一個他這麼喜愛的女孩子,就這麼的被他傷害了,他感到內疚自責。
可他卻沒想到姚淼說到做到,竟會真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遞上了辭呈。她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了嗎?對他再也無可留戀了是吧?否則,怎麼會在一遞上辭呈的同時,會對他說:
“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永不再見。臨走之前,我還有句話送給你。無論你披著多麼厚重的盔甲,有多麼不可一世的外表,可最終也掩飾不住你內心的脆弱和陰暗。要想不被人看出你的脆弱,不是隻靠這些就夠了,主要還是靠你自己。你一天不能靠自己走出陰影,那你就一天都不會真正的快樂。相識一場,就算我對你的祝福吧,希望你能善待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
姚淼離開已經一個星期了,周陸還是無法從這個事實中脫離出來。每天一上班,經過那張辦公桌時,他總會下意識的停頓一下,當看到桌面上空無一物時,心裡就會浮起一種無助絕望的感覺,讓他愈發覺出自己的孤單。
這裡再也沒有了笑聲,沒有了那種帶著一絲調皮的清脆的話音。盆栽的料理,午餐的外賣,也都交給了小張。同樣一個館子送來的飯菜,可週陸卻總是覺得如此的難以下嚥。桌上的文竹也變得懨懨的,葉子枯黃了許多。
周陸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常常想著,姚淼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故事,卻依然是那麼瞭解他。知他心中所想,知他心中所怕。想這十年來,自己就跟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活的連自己都忘了以前自己是什麼樣子了,也早已經認定這才是自己的真實面目。可是姚淼一來,就輕易的看穿了他,明白了他。而他,卻不知道珍惜,愣是把人趕走了。
渾渾噩噩的捱到了下班,走出大廈,放眼望去,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哪裡才是可以讓他憩息的港灣。他就這麼魂不守舍的慢慢開著車,到處亂逛,居然會安全的到達了某個小區。
望著車外熟悉的景物,他才如夢方醒,自己竟然把車開到了姚淼家的樓下。跳下車來,抬頭望了望那扇緊閉的窗戶,終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
站在門口,心情忐忑的按下門鈴。良久,不見有人開門。想起上次相同的情況,也許,這次她還是不想見到自己吧。
失望的把車退出去,最後看了看那棟樓便打算驅車離開。車子才一起步,後車鏡裡出現的兩個人,令他緊急剎住了車。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輕人扶著他日夜想念的人,從一輛路虎越野車上下來。路虎底盤高,車門與地之間的距離大。周陸坐在車裡眼睜睜的看到姚淼將胳膊搭在那年輕人肩上,被他小心翼翼的扶著下了車,進了他剛剛還進去過的樓道。
周陸手不自覺得握住了方向盤,緊緊地,就好似是抓住了什麼讓他痛恨的東西一樣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手指關節“咯咯”直響。
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在離開他才不過一個星期,就和別的男人勾肩搭背,態度還這麼親熱。也或者,那天的辭職理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