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讓所有團員打消了這個主意;一個星期前他一次半夜給她打電話,嘴裡神神叨叨的說“亡羊補牢,猶未為晚”,賭咒發誓不管怎麼樣要去買點糧食屯著,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半夜去T機取出一大把,據說是從小打大的壓歲錢總和,結果發現根本不知道該哪去買;今天中午他又像打了雞血似的拉著自己出來,說他終於打聽到賣糧食的渠道,然後自己眼睜睜看著他走進學校食堂邊的小超市,那時候她還納悶怎麼沒說點什麼,結果……
現在的杜偉,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像三國演義中,孟獲被七擒七縱之後的模樣,不過就是缺了那麼點彪悍的霸氣,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裡少一個諸葛亮。
餘曉娟只好臨時客串了一下這個角色,她摸了摸男朋的頭,就像摸一隻剛被踢了一腳的小狗,然後沒一點良心發出嘿嘿的笑:“團長大人,午飯我們吃什麼啊?”
杜偉腦袋低垂,嘴裡吐出兩個萬能回答:“隨便。”
“那就老樣子,香酥鴨還有炒涼粉,你去打菜,我打飯。”餘曉娟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飯卡塞進男朋手裡,然後自己去打飯的視窗。
“杜偉,你在呢?”餘曉娟前腳剛走,後腳有人拍了一下杜偉的肩膀,他扭回頭一看,是對面宿舍的黃亮。
之前他跟黃亮沒什麼交集,所謂同班同學,也只能說一起課考試見過幾面,只不過今天午在課餘時間,聽他氣憤填膺的爆料學校小超市有“黑市糧”賣,賣糧食的都是食堂工作人員,利用國家對學生的政策,價格也稍微比外面便宜很多……所以就主動去多說了幾句話。
“東西買著了?買了多少?”黃亮自來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杜偉的臉色更難看了,悻悻道:“沒買多少。”
哪裡是沒買多少,根本是什麼都沒買,黃亮的這個訊息實在是過時太久了,剛從超市老闆那裡得到的訊息,因為校內外的“黑市價差”,糧食差不多都被拿到外面市場去賣了,老闆說他要是願意買,他可以幫忙代購一部分,價格按外面現在的市場價算,大米43塊多一斤,也就是6塊一公斤,他們一般都是50公斤裝的整袋銷售,一袋就要4300,另外還要給老闆200的“代理費”,算起來,剛好4500一袋,按杜偉現有的存款,以及他們“小強團”十幾個團員計算,即使散盡家財,也就半個月不到的消耗量……
這個數字距離他的那些以年為單位的“長期規劃”,實在是有不小的差距。
即使是按最保守的策略,只有他和餘曉娟兩個人,一萬塊錢不到最多也就能買100公斤,兩人最多也就吃三個月……這個時間距離“末日生存”這個目標真的是很遙遠。
吃飯的時候,由黃亮引起話題,兩位青年很快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抨擊這個萬惡的社會現實,食堂的工作人員如何可惡,用本來應該是屬於大學生的糧食,私下做交易為自己謀利……兩人說著說著,胃口越說越差,甚至影響到了餘曉娟——他們的口水噴射範圍實在是太廣了,出食堂的時候,看著被倒進泔水桶的飯菜,杜偉心裡有一絲的後悔,後悔他怎麼沒像黃亮那樣,直接把餐盤留在桌,讓工作人員花時間來收拾。
今天是星期一,下午本來排滿了課,但現在的杜偉實在是沒有課的心情,最近一段時間,隨著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逝去,他心裡的迫切感和危機感也開始越來越強,不過限於能力和渠道,即使他有再大的動力,也總有無從下手之感,尤其是這一個半月以來這一連串的打擊,特別是糧食問題的“關鍵性失誤”,更是讓他懊惱的想錘自己的腦袋,囤積糧食這個主意他年前就提出來了,但總是希望過完年,到了學校大家一起拿主意再……
還有10天,只有10天了,如果繼續按照這個情況走下去,自己非但不能取得預期的生存優勢,反而很可能是災難中第一批倒下的難民。
2016年3月日,倒計時9天,婦女節。
不論是政府還是民間,網路還是現實,個人行為還是市場趨勢,在距離卡梅爾預言時刻只剩下一位數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平靜了下來,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短暫平靜,又像是捕獵者出手前的最後一次屏吸。
谷歌百度的主頁面一如往年,使用了新穎的婦女節節日lg,但也有不少人注意到,在這個頁面最醒目的中央,同時還出現了一塊剩下9天的倒計時,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倒計時的含義,但卻沒有多少人參與討論。
因為類似的討論已經被說濫了,再多的言辭此刻也是蒼白無力的,距離真相的揭露,就只剩下9天時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