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大氅都覺得冷,交代一句“別玩太晚”便去池塘邊站著等人回來。
錦鯉膽子小,見明淵走過來立馬游到池塘另一邊待著。
估摸侯涅生已經徹底走遠,明淵垂眼看向錦鯉,低聲問道:“錦鯉,你還記得自己是異能者麼?”
錦鯉搖了搖魚尾,吐了兩下泡泡,卻沒有任何要回應的意思。
見狀,明淵眼底劃過一抹失落,果然已經不記得了。
小型的魚類異能者都有一個致命弊端,若是用獸型在水裡待久了便會忘記自己是人這件事。
明淵不知道錦鯉在池塘裡待了多久,但顯然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異能者了。
祂是所有異能的起源,作為伊始,祂可以使用所有已經出現的異能。
可異能數量眾多,沒有任何一個異能可以幫助靈魂轉世為人。
明淵曾以為他會以虛無的形態見證龍訣徹底化作冰棺白骨,然後自己也完全消散於天地間。
直至一百多年前輪迴出現,一切才迎來轉機。
那時的他太過虛弱,積攢了一百多年的氣力才對自己勉強使用輪迴。
可惜輪迴的時限太短,二十四年的時間不夠他教授侯涅生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新祂,甚至都不夠他把自己弄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並將侯涅生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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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強行更改輪迴異能的規則,以重逢那日算起,共計百年時光。
待到真正開啟冰棺重逢的那刻,他更是慶幸自己更改了規則。
重逢那年他二十三歲,若是按照真正的輪迴,怕是等侯涅生冬眠醒來,他便已經不在了。
可惜,轉世的時候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惡面消失不見,僅剩的力量又大部分都在惡面身上,導致他現在與普通人幾乎沒多少區別。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對允棠說謝謝。
誰能想到喚醒侯涅生的那日,他還見到了輪迴異能者,只是不清楚澤安知不知道
發覺自己越想越遠的明淵當即搖了搖頭,不行,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他重新垂眼看向池塘中的錦鯉,又看了看池底堆積的各種錢財。
錦鯉招財,投下的銀兩確可加倍返還,甚至不單單是錢財,願望也可以交換,說是次一級的神祭也不為過。
明淵蹲下來,伸手在冰涼的池水中撥弄幾下,呢喃道:“錦鯉,你有想實現的願望嗎,有的話,我幫你實現你想要的一切,作為交換你替我”
他不知道侯涅生的聽力恢復到何種地步,猶豫片刻,還是將剩下的話全部嚥到心底。
錦鯉啊,請讓他在我死後能繼續一路向前,不再重複那痛苦的往昔前塵。
池中的錦鯉完全沒回應,甚至見明淵將手伸進池中,害怕得躲到更遠的地方。
“真的是”明淵抖了抖指尖的冷水,心想自己真是瘋了,居然試圖跟一隻徹底忘記是人的錦鯉做交易。
滿月之夜的夜晚無雲,他能清楚看到天邊那輪皎潔又孤獨的圓月。
望著望著,不知過了多久,明淵聽到霍樓喚了聲“國師”,當即轉身看過去。
許是滿月之夜的霍樓當真是強得可怕,侯涅生眼底閃爍著興奮的戰意,若再換身黑衣,長髮高束,那鋒芒畢露的模樣便與千年前的龍訣別無二致。
他這般姿態看得明淵有些恍惚,感嘆屬於龍訣的傲氣和張揚依舊是令人心驚,令人著迷。
但如果可以,他當真不願侯涅生再顯露此般鋒芒。
旁人觸及即傷,自己亦是鮮血淋漓。
“久等了。”侯涅生走至明淵身邊,幾步的距離眼底的戰意完全褪去,“走吧,外面風寒,小心著涼了。”
他溫和乖順的模樣讓明淵立刻回過神來,朝霍樓說了聲“多謝”,轉身領人離開。
這一夜,明淵有些失眠,一閉眼便夢見侯涅生想起過去屬於龍訣的記憶,再次重複當年的老路,他已經
已經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
翌日一早,明淵剛出門便見霍樓已經等在了門口,問:“將軍,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事想請國師幫忙。”霍樓道,“狼群在北面發現一夥遊盜,對方實力不弱,因此,我想借國師帶來的寵物一用。”
言下之意,是他想讓侯涅生一起過去剿匪。
霍樓此人有些傲氣,說話也略狂,雖不及當年龍訣的十分一,可明淵也不太想他同侯涅生繼續接觸。
明淵沉默片刻,委婉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