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器也在這裡。”
“你們剛進城貼著走的小道便是阿鼻樓的入口,本來販賣邪器是隻能在阿鼻樓裡進行。”
“可拓跋姿成了鬼主後便改掉了規矩,現在那片區域已經變成了鬼都最大的交易街,叫做阿鼻鬼市。”
拓跋姿便是不滿拓跋宇做鬼主繼承人、反了哥哥上位的現任鬼主。
明淵不知道鬼都以前是什麼樣,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又問:“那些商販的行為也是拓跋姿默許的?”
“不算。”烏鄂目道,“阿鼻樓這片區域和中原的貧民窟是一個道理,上九流基本不可能過來,因此進來後生死全由自己負責,人殺人,黑吃黑是這裡最常見的事。”
“那那你”符安有些忐忑地問,“你在這裡又是什麼角色,那些商販為什麼會聽你的?”
“不是我啦,是那個女人。”烏鄂目擺了擺手,“她算阿鼻樓裡幾個比較有名的黑老大,我懶得自己慢慢混就直接殺了她頂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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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安驚訝於他大搖大擺把這事說出來,“你怎麼”
“烏鄂目,你呢?”明淵打斷符安,將話題拉回正軌,“你口中的鬼衛又是什麼?”
烏鄂目想了想,解釋道:“跟你們中原人養死士一樣,拓跋氏每位皇子都要培養屬於自己的鬼衛,最後成為新任鬼主的還能擁有上任鬼主的鬼衛。”
“當年拓跋姿上位做了鬼主,殿下還成了階下囚,我作為他的鬼衛,要麼臣服新任鬼主,要麼去死。”
“我不願臣服,也不想死,只能逃出來靜靜等待時機,等了好幾年才在盛元等到一次機會,誰想”
後面的話烏鄂目沒說,他的殿下不要他了,殘忍地將他從樓上丟出去。
明淵輕輕拍著侯涅生的手背,待烏鄂目眼底哀傷的情緒褪去才道:“烏鄂目,兵變那夜究竟發了什麼?”
烏鄂目沉默下來,沉默了好久,久到火光再次變暗才啞聲道:“那晚啊,如果那年殿下沒有遇到我就好了”
北狄允許用活人做邪器,其中有種鬼術名叫召歌,是幫有身孕的女子求生男嬰的。
該鬼術需要用一種秘藥將少年容貌身形不變地養至成年,再取其骨肉筋骨做成人皮鼓和鼓槌。
這類鬼術的需求大,還有不少中原人為此而來,因此用來做召歌邪器的少年也是最多的。
有人說做成邪器的少年越好看,使用召歌生下的男孩也便越俊俏和聰穎。
烏鄂目以前是為召歌鬼術而圈養的孩子,而且還是極品的上等貨。
因為這點,即使他覺醒成異能者,依舊只能等到了年紀被人如牲畜般宰殺。
烏鄂目逃過好幾次,可他身中奴咒,無論逃到哪裡都會被輕易抓回來,連反抗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圈養他的主人辱罵和鞭打。
他不記得那是他第幾次被抓回來捱打,許是打得太狠,出來策馬馳騁的拓跋宇被吸引過來。
那年的拓跋宇還未被人知曉,烏鄂目不認識他,只知道這人高價買下自己,又隨手驅除了奴咒。
被帶回鬼都他才知道這人是北狄十三皇子,他也面臨兩個選擇,留下來就成為鬼衛,或養好傷直接走。
烏鄂目沒地可去,他選擇留下來成為十三皇子的鬼衛。
鬼衛的訓練極其艱苦,不過十三皇子也很忙,經常一走便是十天半個月。
烏鄂目聽殿下的其他鬼衛說殿下以前很清閒的,就是從他來了後才忙起來的。
他不清楚十三皇子在忙什麼,直至正式成為鬼衛的那日,殿下送了他一份特殊的禮物
——以後的北狄草原不會再有奴咒了。
大部分鬼術的施展都要依賴邪器,解除亦是如此,拓跋宇是極少數的例外。
在烏鄂目的訓練那幾年,十三皇子毀了所有能施展奴咒的邪器,又用早年的些許戰功向先任鬼主請了道聖旨。
施展奴咒的邪器只有鬼都能做,而日後鬼都不會再做此器。
奴咒被廢觸及太多人的利益,先任鬼主清楚這點,直接昭告整個北狄是十三皇子求的旨意。
此後,十三皇子成了北狄草原的公敵,他日夜被人暗算,被搞得煩了便領著自己的鬼衛主動出擊。
五年間,他接連打下十幾個小邦國、擊潰又全部納為鬼都附屬。
先任鬼主怎麼都沒想到他放任十三皇子去死的旨意反讓他的神勇傳揚整個北狄,以至於他要立繼承人時竟找不到另一個比拓跋宇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