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很是睏倦。
明淵下樓叫小二端盆熱水上來的短暫功夫他竟直接睡了過去。
“侯涅生。”明淵推了推他,輕聲道:“你還好麼?”
“還好。”侯涅生閉著眼,將明淵的手拿過來枕著,喃喃道:“力量好像在從體內抽離,感覺很困,好想睡覺。”
明淵心底有個猜測,湊到他耳邊溫聲哄道:“侯涅生,乖,困了就去床上睡。”
祂是所有異能者的起源,一舉一動都會對異能者造成影響,生死更是如此。
那年,最終的弒神之戰始於農曆二月二,持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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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隕落後,每年的這十日便成了獨屬於半神的神罰之期。
從農曆二月二開始算起,往後十日,所有半神級別的異能者都會逐步走向虛弱。
第十日,也是半神最虛弱的時刻。
這事是明淵死後,靈魂散在天地間時從納蘭濯他們那兒知曉的。
越是弱小的半神虛弱程度越高,待到第十日,他們會弱到幾乎與普通人無異。
可到納蘭濯那種級別的反倒影響不大,即使到第十日,也最多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今日便是二月二,是獨屬於半神的神罰之期,侯涅生的情況也和半神別無二致。
確切的說,是實力最弱的半神,第一日便會難受得厲害。
明淵坐到床邊,輕撫侯涅生的臉頰,心道已經恢復到半神實力了啊,想來要不了多少年便會恢復記憶,到時候
這時,也不知侯涅生是不是感知到明淵的想法。
他側過身子,將明淵的手拉過來握著,握的有些用力,夢囈道:“別走,不要走。”
“好。”明淵湊到他耳邊輕聲哄道,“我不走,好好睡吧,睡夠十日就沒事了。”
侯涅生斷斷續續睡了五日,到第六日徹底一睡不醒。
不過明淵上床睡覺時他會出於本能將人抱住,輕輕推下胸膛,又會乖乖將人放開。
侯涅生後五日是完全睡過去的,十日一過,第十一日跟迴光返照似的,完全恢復正常。
早晨,他坐起來,五指反覆張握,像在重新適應這充滿力量的軀體。
力量被抽離的無力感消失了,可這種感覺令他感到厭惡和不爽。
太弱了,弱到不得不把性命交給運氣。
他是不會死,但不代表他會放任自己隨意去死。
“唔”明淵睜開眼望向侯涅生,睡眼惺忪道:“侯涅生,你怎麼了?”
侯涅生低頭對著明淵的唇親了親,“沒什麼,只是不喜歡前幾日的無力感罷了。”
明淵眯了眯眼,伸手搭上侯涅生的後腦,主動讓蜻蜓點水的觸碰變成一個綿長細膩的吻。
片刻後,他放開侯涅生,笑道:“放心,這樣的無力感會逐年減小的。”
侯涅生將明淵攬到懷裡,來回蹭著他的肩膀,追問道:“主人,我為何突然會這樣?”
溫熱的吐息灑在明淵頸間弄得人很癢,他當即捏著侯涅生下巴,側目看過去,神秘一笑,“因為你變得更強了,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是麼。”侯涅生將下巴抵在明淵手上,半信半疑道:“我怎麼沒感覺到?”
因為他早在千年前走過這一步,現在自會再難感受其中變化。
“你等過兩年便知。”明淵沒去多解釋,侯涅生的臉頰親了下,“趕緊起床吧,你這一睡便是十天,再過幾日這裡都沒什麼可逛的了。”
這幾年他們一直在南方一帶徘徊,這座小鎮每年逢春都會舉辦盛大的百花集。
百花集只開半個月,兩人第二日才來,侯涅生又睡了十日,確實是再過幾日便沒什麼能逛的了。
侯涅生“嗯”一聲,牽起明淵的手指親了兩下,起身下床。
兩人在鎮中逗留幾日,待到百花集結束,隨著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百花一同離開。
他們在第九年的春天回到十方大山,因端木凌來信說霍樓要在七月回皇城,提前來信問他是否在皇城。
算算時間,霍樓回皇城只可能是為了自己早年許諾的神祈一事。
十方大山和啟神殿之間路途遙遠,若是無要事,明淵怕是不會再專門南下。
他提前一年重回十方大山,同侯涅生乘著水鳥在山間重遊。
他從高空俯瞰下去,看到曾滿是血腥味的村莊恢復寧靜祥和,不算寬廣的田地上有人在彎腰勞作,小孩、大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