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見狀伸手往旁邊一指,“旁邊有飲水機,現在吃藥的話,明天就能好了。”
許曄舟點點頭,起身去接了杯水過來,然後拆開藥盒,當著魯鈴蘭的面將感冒藥吃了。
吃完藥後,許曄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面前這醫生好像有些許莫名的激動,而且這醫生的眼睛也有些奇怪。
她的眼瞳比常人大很多,佔據了眼眶的大部分,眼白顯得比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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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許曄舟有種被窺視的怪異感,但私自評價別人的外貌著實不禮貌,她便將這些許的怪異感壓回心底,然後把藥盒裝進小包裡,拿著體檢報告起身,“醫生,沒其他地方需要注意了吧。”
魯鈴蘭點頭,“嗯,離開時到門口櫃檯再結下感冒藥的錢可以了。”
她說著將賬單遞給許曄舟,“給,把這個賬單給前臺就行了。”
許曄舟接過賬單,說了句“好的”才轉身離開。
許曄舟剛走沒多久,一個白髮蒼蒼,穿著白大褂,戴著老花鏡的老人走進診室。
他看了眼桌上的紙杯,無奈嘆了口氣,道:“鈴蘭啊,早晚的區別而已,你為何要讓她喝這水。”
魯鈴蘭不答反問:“爺爺,你這是在心軟嗎?”
老人,也便是魯鈴蘭的爺爺,這座療養院的院長魯安泰,他緩緩搖了搖頭,“我若是心軟,當年就不會同意這件事了。”
“那就好。”魯鈴蘭眸中泛起陣陣寒意,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爺爺,這世界不需要仁慈,世人也不配被仁慈對待,心軟到頭來只會害了自己。”
魯安泰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重地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許曄舟交完錢後快步出了江川療養院的大門,絲毫沒注意掛在門上的鈴蘭風鈴竟是無風自響起來,“叮叮噹噹”幾下又重新安靜下來。
許曄舟驅車離開江川療養院,開車回來市區時已經快八點了。
這個時間點路上車輛本來就多,許曄舟想要抄近道結果被堵在這條不大不小的路上了,開開停停,完全不知什麼時候能出去。
“早知道就不抄近路了,這麼一搞更慢了。”許曄舟邊以龜速挪動車子邊正想著該去哪裡吃飯。
突然,前方一輛電瓶車闖入她視野內,然後直直撞在她的汽車車頭上。
許曄舟被嚇得打了個激靈,匆忙下車朝地上摔著的男人走去,“這位先生,你沒事吧?”
男人坐在地上看了看許曄舟,又看了看她身後的車,立馬喊道:“小姑娘,你撞了人可不能就這麼賴賬啊?”
他又捂著自己的膝蓋,一副十分疼痛的模樣,“誒呀,我這腿啊!不行!你必須得帶我上醫院去拍片子檢查!”
兩句話一出,許曄舟瞬間明白自己是被訛上了,這男人不止沒打算賠她錢,還打算反過來訛她的錢。
許曄舟只是喜歡打扮可愛,但這不代表她是好欺負的,她指著自己被刮蹭好大一片的車頭,質問道:“大叔,你訛錢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這明擺著是你撞得我好嗎?”
“而且你看這一路上堵得,汽車根本就動不了,你說怎麼撞你啊,車停著不動,然後車頭飛了嗎,能跑過去撞你那電瓶車上?!”
男人都打算訛錢了,自然就沒想過講理,他聽了許曄舟這話,當即抱著腿在地上嚎起來:“快來看,不講理了,這小娘麼撞了人還不打算賠錢了。”
“我的腿啊,我的腿真疼啊,來個人!來個人幫幫忙啊!幫我講講理啊!”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於是本來就堵的路變得更堵了,許曄舟可不打算繼續和男人胡攪蠻纏,直接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電話剛接通後,許曄舟道:“你好,這邊”
許曄舟剛開口,男人立馬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警察同志啊!快來啊!這娘們撞了人還惡人先告狀!你們快來啊!快來幫我評理啊!”
許曄舟:“?!”
不是,到底誰惡人先告狀啊!
“安苑區山茶路中路,南協小區西門右邊兩百米處,如果不想整條路都被看熱鬧的人堵死,就立刻帶人出進來過來。”
許曄舟身後一道微冷的女聲傳來,光聽聲音便充滿了壓迫感,容不得半點質疑和反駁。
電話那頭的警察顯然認識這道聲音的主人,連說了好幾句“好的,這就來”匆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曄舟下意識想回頭看去,而對方已經先一步走到她身前。